辰光乍破,一鎏金雕凤步辇自宫门口起,自北往南。

与此同时,一披红浑黑烈马自郑越府前起,自南向北。

整个长安主道悉数被清空,为这南北而来的两队人马,一黑一金两种帝王之色腾出了一条道。

道再宽也只有一条道,南北两方必然中场相遇,一时寂静。

正当郑越府的家丁机灵懂礼地默默要往一边退去,辇轿里出了声。

恭喜皇叔得一佳人,缔结良缘。

璟王点头:也祝圣上与新后笙磬同音,琴耽瑟好。

圣上挑帘回首:朕这新妇,宜室宜家,小意温柔,虽粗笨不懂做羹汤,却专喜舞刀弄墨影。

璟王低头一叹:臣内子不才,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射御书数差强人意。

众侍卫,家丁:

众侍卫,家丁:他们在攀比什么,比谁家夫人笨?

原明:

原明:夫唱妇随,闺房情趣。诸位这脑子,真是凭本事打的光棍。

又见圣上眉峰一挑,轻吸了一口气,朕的新后与朕永结同心,愿给朕一年抱仨,儿孙满堂,也祝皇叔早生啊唔唔唔呜!

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被带上。

谁给你一年抱仨?男人逼近,连带着滚烫的气息烧灼过来。

新后呀。纪筝眨眨眼。

你祝谁早生贵子?

祝你呀。他弯了弯眼角。

纪筝环绕男人结实的腰身,暗示性地碰了碰劲瘦的小腹,又悄摸地摸索到肋下,给你三次机会,怀不上龙种就哎呀呀叔哈哈哈哈哈哈,别闹了!

明辞越先一步找到了他的痒痒肉。

纪筝的痒痒肉真的很好找,一网撒下去全都是。

明辞越实践出真知,无数次箭在弦上,将办正事时,点错了开关,无意触发,便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后半夜笑死,根本停不下来。

哈啊,哈哈哈求、求你了。

你说谁粗笨鲁莽?

纪筝强忍着泪眼:那你说谁差强人意呢?

你说谁不会做羹汤?

纪筝和他最后的倔强:你,你说谁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明辞越压着笑意,耐着性子:演够了没?

纪筝闻此言又来了性质。

他被摁在软座上,眼角发红,狡黠地挑笑一下,即刻又变了神态,璟王你,你这是,劫轿抢婚车,哪怕你对朕娶的皇后再不满,那也是朕亲自选中的人,朕心悦于他!

尾音颤抖,还含混着惊恐的哭腔,听上去倒有八分像真。

明辞越:

很好,我对我不满意。

明辞越微微起身,淡然道:圣上可能还没见识过什么是抢亲劫轿

再给圣上次机会,说一遍心悦于我。

并辔两匹骏马被后座的震动猛地一惊,扬蹄高吁一声。

整个马车支架都被连带着局部地震。

间或还传来车内的惊呼打骂声。

延福殿的侍从握紧了剑柄,郑越府的家丁拿起了□□。

双方精神紧绷,严阵以待。

原明:

原明:放松放松,都是自己人。

他拦在人群和车马之间,竭力伸展的小臂膀,在辇轿之前显得摇摇欲坠。

里面传来青年的声音清越。

哈啊哈哈哈,唔别碰我!

侍卫拔刀:原总督,这是?

原明:王爷在帮圣上整理衣领。

又是清脆啪地一声响,男人低沉倒抽一口气。

嘶,筝筝!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