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纪筝不喜欢也不讨厌,只是逐渐接受了。

可第二日下午,纪筝经过屋后,见原明从屋檐上翻身下来,他本想过去打招呼问他修得怎么样了,便听到他隔着窗与明辞越的谈话。

两人警惕,依旧是用的方言谈话,但这些日子下来,纪筝已经跟着学会了不少词了,虽不会说,但他听得懂那些,比如今天,水道,该走,比如再等等,夜里清晨,还有小蛮。

纪筝突然就联系起来为何清明那日的积水翌日就能下去。明辞越乘官船往南走,沿着他新修通的这条水道,不是为了来见他,更不是为了来回乡祭拜,他只是来监工督促,例行公事。

而今水道修好了,积水下去了,明辞越也就要离开了。

纪筝恍然,原来这朵云真的有要离开的那一天。

夜里一过子时,那雨又准时上岗了,伞飘过来,人也紧靠过来。

纪筝以为明辞越多少会知会他一声,然而他等来的只是逐渐平稳放松的呼吸声明辞越在他身边,总能入睡得很快。

分卷(67)

守着身侧的暖意,纪筝彻底失眠了,睁着大眼,眼神直愣愣地那个扔靴子的故事里,第二只靴子落地的声音。

他还是怕的,怕一闭眼再一睁眼,这雨停了,这座院子又彻彻底底空落下来。

他睡榻里,靠墙,明辞越睡榻外,对着门。

犹豫半晌,纪筝悄摸地抬起一侧身子,翻越过明辞越的身子。由于伞的限制,纪筝只能爬得很低很低,擦着他的身子从上空掠过离开,中途还特意顿了顿。

枕边人跑了,依明辞越习武的感官能力,他不可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