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奠之良时也,致祭孝男立叩,致修祭于故显考明公讳长暮老大人】
这些文字读起来生涩拗口,许多字还写得极为难认,但他还是认出来了重要的几个,明、长、暮,大燕前朝战功赫赫,一代忠臣,也是明辞越之父。
那这便是祭文了,一封迟来已久的祭文,却在其子权极皇位,荣返故里时才姗姗奉上。
纪筝肃然起敬,引得更加认真,一边陪写一边略读着内容。
前半部分概括了明长暮的生平功绩,倒了后半段读来却更像明辞越的一封家书。
他写到,子不孝,心胸狭隘,非要斩尽当年贼一雪冤仇才罢休,他又写到,子尽孝,如今奸邪已除,海晏河清,沧浪罢钓竿。
子不才,有理政之志,却无登位之心,若有一日当真身披皇袍,必无颜下九泉再叩见父母。
这段明辞越写得沉重,纪筝也读得心生悲慨,他知道明辞越坚持不肯登基的缘由了,但迟迟弄不懂这种和书中的不同性格变化又是为何。
不过紧接着,他笔锋一转,又高亢谈及当今有一少年天子纪朝鸣,端居高位而恤民心,上能震慑群臣,指挥战场,下能亲入军队,分粮赈灾,却又为人简单,不慕权位,实乃大燕百年难遇一帝才
这下子纪筝不仅被迫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彩虹屁,还得手动抄写,反复歌颂记忆自己的无数条优点。
帝才纪筝:够、够了。
汇报完国事,再报家事,明辞越继续写道,虽未有高堂得拜是一大憾事,但自己已成家室,双方各自忙碌,各立功业,日程繁忙,聚少离多,但
夫人乳名唤筝,即拨弦而鸣之器,铮铮为鸣,百鸟来朝
明辞越写不去了,因为纪筝强行握紧笔,扭着他的手,逼他退回这行开头,划掉,改成歪歪扭扭的侄子。
明辞越在他头顶轻笑,蒙着眼也能知道这小孩改成了什么。
他又扭回笔,把侄子涂黑,改成内子。
纪筝用力控回笔,执着地涂掉,使劲地一笔一划侄子。
明辞越又手上较着劲,改成歪歪斜斜爱人。
夫人、侄子、内子、侄子、爱人、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