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雾水地皱起了眉,宣将军更是悄悄出了声:圣上,不对啊,这婚书和嫁衣难道不是给您

明辞越抬眸与天子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就抬手止住了宣将军的话。

纪筝蹲在明辞越的身前,与他一般高,伸手碰了碰他的侧脸,抬起了他的头。

如果朕说朕不放你出征西漠呢?

大燕有的是人才武将,朕就不信,除了你一个明辞越,朕连带兵打仗的人选都找不到!

他的唇角已经失落地撇了下去,似乎眉宇间的帝王之威都是强撑出来的,少年又恢复成了原来那个少年,凶巴巴又孤零零,眼中的光黯黯的,几件狐裘龙袍都能将他压得喘不过来气。

朕知道西漠应该说是黎婴一直对你有意,他给了你什么条件,嗯?那只不安分的手缓缓滑到了明辞越棱角分明的下颌处,朕给你双倍,三倍。

朕知道你看不上大燕,更厌恶被囚在京城里,朕留不住你

那只手猛地一用力,不,朕不用跟你讲条件,朕是天子,将你关进后宫里,你又能如何?

明辞越猛地一皱眉,张了张唇想要辩解什么,终又是忍住了。底下朝臣们早就按耐不住了,他们隔着有段距离,方才只听得了第一句话,纷纷想要起身上前劝解,劝天子放人,全都被明辞越挥手拦住了。

纪筝心里说不出的堵,明辞越始终是光风霁月的明辞越,是他一个炮灰角色改了剧本,占了便宜,抢了主角。

可在这个书中的世界里,皇叔明明有那么多条感情线,那么多中选择,玄迁,黎婴,已下线的顾丛云,谁不比他资质好,更般配?

明辞越永远是只他驯不了,关不住的鹰。

一放手,就要飞走了,不回来了。

不是昨夜刚说好了,不着急,来日方长皇叔,说得那么好,我真的信了啊。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又努力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罢了,朕的皇叔那么好,有那么多人钦慕也是正常

明辞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是想笑,又绷住了唇,只是眼角满是关不住的柔意,他拼命忍住了大庭广众之下揉一揉小天子脑袋的想法。

不是的,圣上别

报殿门上又是高亢一声响,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低语,他俩一前一后起了身,神情严肃起来。

方才宫外的刺客,动作太快,被禁军围捕,受了轻伤被他逃脱了,我们追到宫门外,眼下城中到处都是他散发的婚书侍卫声音顿了一下,混淆视听,蛊惑民众,在京城中制造混乱!

京城百姓请命,请圣上应允璟王明辞越再度领命出征,踏平西漠。

数个朝官也顺势拜倒,请圣上应允璟王再度出征。

请圣上应允。

距离璟王上次出征,凯旋而归已是十年有余,这十年里西疆安稳无战事,他被剥夺兵权,除了一个亲王虚衔,无权无势,低调无闻,耐足了性子做一个花瓶王爷。十年了,西漠再度攻来,大燕这才终于又想起了璟王铁骑统领西疆的铿锵蹄鸣。

宫门外原先个别几个说璟王淫.乱作乐,德不配位的声音早就被冲得七零八散。

明辞越带兵出征已是定局,回天乏术。

又有密探入殿,俯在赵太傅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圣上。赵太傅定了定神,掷下最后一枚重磅弹,西漠那边出事了,底层兵民都以为随他们的狼主出征大燕是为了一雪前耻,开疆扩土,谁料到那封婚书的事情在军营里传开了,聘礼数万金数万羊,仅为了求娶一个异国人。他们本就在马背上长大,性子野蛮不服管,一下子群情激愤,叱责他们的少主嫁到大燕几年,没有功绩反倒色.欲熏心,随了大燕姓。

他说完便偷偷抬眼瞥了眼圣上的反应,圣上回到上位,支肘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