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好已经变得微乎其微。

段斐追忆起从前种种,自嘲道:“所以我始终觉得你很好,如果你做错了事情,那我也希望你能变好。我埋怨过你对我的欺骗,但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我自己不够坚定,我不会上当。但我依旧认为你可以很好,只是现在看来,这种以为不如说是我自作多情。”

他最后站起身来,也没有再看秦奚的神情。

秦奚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对座的魏溯。

镜片的反光照在秦奚的眼底,让人感觉自己原形毕露般刺痛,叫秦奚不自觉地矮下头颅。

段斐说:“魏先生,我的意见和刚开始一样。请您给他一次机会。”

秦奚到底没有签下那张欠条。

可魏溯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他只是提前被人拖拽着赶出这座小区,回头望见段斐的最后一眼,他们一生中最后一次见面,是段斐撑着行李箱的长杆,和魏溯拥抱了短暂的五秒钟。

五秒结束,段斐抬起头,没有任何迟疑地离开。

手腕在灯下泛着莹白的冷光。

谢相涯将那只手腕握在手里,指腹来回摩挲着腕间的一颗小痣。

池月及的眼睫都湿得厉害,他微微仰头,望着谢相涯笼在灯花里的眉眼,痴痴笑道:“摸这里比摸别的地方还专心。”

他说完,又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谢相涯的腿上,食指慢悠悠地画了个圈。

谢相涯顺手捏了下他的下巴。

这种亲近让人感觉神魂都在颤栗,是池月及从来没有想过的亲密,他像软了骨头,又好像面对着谢相涯时已经丢弃了那些骨头,竭力将身躯埋进温热的怀抱里,如同蛇一般将人缠紧。

谢相涯失笑不已:“你想勒死我?”

池月及闷在他的怀里,语调近乎撒娇:“我比较想死在你的手上。”

那根手指从手腕寸寸上滑,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教池月及每一处的肌肤都想要随之而动,谢相涯大概又沉默了几秒钟,他轻声道:“可我对要你的命不太有兴趣。”

于是池月及自他的怀中抬起头来,发丝沾连在脸颊上,衬出脆弱的白与极醒目的,落在唇瓣上的艳色。

“那对我有兴趣也很好。”池月及轻声开口,“我总之为你发疯了,你拿我怎样都好。”

谢相涯自上而下凝视而来的目光似乎缓缓增了温度。

“是不是很爱我?”他突然发问。

池月及没有立即回答。

枕在谢相涯的怀里,那双眼睛深处依旧聚起无数的光。

“不能说是很爱你,”池月及说,“是我非常爱你。”

谢相涯偏头问:“有没有一个非常爱我的理由?”

“我想不出来。”

池月及这次回答得很快,双手紧紧攥住了谢相涯的衣摆,依旧沉迷甚至迷恋进这种温柔与暖热的怀抱中。

“我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爱你,你是我最爱的样子,所以你就是我非常爱你的理由。”

谢相涯的手指抚摸到了池月及的耳边。

那张漂亮的脸上难得看出些沉思时才会有的神情,手指搓揉着耳垂上的软肉,又忽然顿住。

谢相涯宛如引诱般轻笑:“那怎么好,池少,谁教你对别人半点儿要求都不提的?”

池月及完全被他的语气勾引到了,连自己应该思考些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只痴迷地嗅闻他衣间浅淡的香气,像是瘾者就此获得新生一般虔诚。

“我无法提要求,只要你记得上我的床或者上我。”

谢相涯那双掩在睫羽下的琥珀璀璨又纯澈。

他的手指最后停在了池月及的唇瓣上。

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