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一行人已经到了穆揽芳的小院外头,万籁寂静的凌晨时分,只听?得里头呜咽哭声一片。

“揽芳,芳儿?!”穆知县推开?小厮,哑着嗓子,狼狈地拍门。

就在这时,里头的哭声戛然而止,那小院的院门也从里头打开?了。

绿珠喜出望外地朝着屋里喊道:“姑娘,真的是老爷回来了!”

屋里其他丫鬟也迎了出来,个个脸上都?带着喜色。

这样子哪儿?像尤氏方才说的,穆揽芳已经不成了呢?

穆知县脑子发懵地进?了去。

小院的主屋,穆揽芳正跟江月坐在一处。

前一天江月既查到了毒源,便?去药房里翻看穆知县给老大夫和医女购置的医书,了解了灈水莲的特性,用上穆府齐备的各种?药材,开?始针对性地制作解药。

到底是第一次接触灈水莲,而且医书上都?没记载这种?香草有毒,所以?进?度并不算特别快。

但?江月有灵泉水在手,能保穆揽芳一口生气,便?让她试了几种?解药。

期间穆揽芳的崩漏之症还发作了一次,又流了不少血。

但?好?在前一日,江月便?已经制出了正确的解药。

这又是去翻医书,动药材,端血水的,动静闹得不小,自然瞒不过同住一个府邸的尤氏。

所以?江月便?将计就计,让绿珠去灶房顺了一块老姜过来,让一众丫鬟都?用姜汁泡了帕子,在小院里似真似假的哭起丧来。

那尤氏就是盼着撇清责任,才诓骗江月过来当替罪羊的,所以?也只在门口假惺惺的慰问,乐得不能进?来。便?一直被?蒙在了鼓里。

“揽芳?”穆知县看到女儿?安然无恙,自然是欣喜若狂,哆嗦着嘴唇都?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穆揽芳中毒时日已久,就算现在服了解药,短时间内也不能痊愈,所以?还不能随意挪动,便?只泪盈于睫道:“爹爹,我没事。”

穆知县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到底是浸淫官场多年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今日这情?况很不对劲。

江月给他福了福身行礼,他也摆手让她免礼,而后坐到穆揽芳身边,问起到底发生了何事?

穆揽芳便?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末了哽咽道:“所以?也不是真的没事,而是幸好?江二娘子来了,女儿?才保住了这条命。否则爹爹现下回来见到的,便?是女儿?的尸身了。”

穆知县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宽慰了几句,而后脸色沉凝地看向尤氏。

方才穆揽芳说话?的时候,尤氏已经几次要开?口辩解,只是都?被?穆知县用刀子似的眼神制止了。

此时轮到她开?口了,尤氏立刻直呼冤枉,“那灈水莲香确实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不假,猪油也是妾身放的,只是听?人说猪油补身子,而揽芳日常也是茹素,这才偶尔给她的饭菜里放一些,但?府里的厨子可为妾身作证,妾身搁的量,绝对不会?到损害人体?的程度,否则厨子早就上报给老爷知道了……哪里知道这两样东西,碰上揽芳日常吃着的雪莲养身丸就会?成了毒呢?”

穆知县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灈水莲是你家特有的东西,你真的不知道它和其他东西混合会?成为令人血崩的毒物吗?”

尤氏虽然心里已经七上八下,却仍自咬牙坚持道:“妾身真的不知道。老爷也知道妾身的外家只是制香的,而娘家更只是普通商户,到了妾身这一辈,两家都?不再显赫,哪儿?吃得起这养身丸呢?又从何得知呢?”

这便?是为何之前曹妈妈对她说这法子万无一失了。

因?为灈水莲加上任何一样单独的东西都?是无毒的,只要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