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江阔的意思只有一个, 那就是叫他们夫妻沉住气, 在外少说话。
贺文嘉和渔娘都笑了, 他们难道还不够沉得住气?
范江阔指着他们夫妻俩训道:“像前些日子,余庆跟人老头子争什么争?陈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人家就怕拿不到你的把柄,你还专门给人送去, 蠢不蠢?”
贺文嘉也不辩解,就听着罢了。
范江阔又说渔娘:“春山你也是,别看国子监是读书的地方, 里头明争暗斗多着呢,你一个女子本来就不易, 更该谨慎些。”
“是,您说得对。”
范江阔轻哼一声:“范江桥不在, 老夫也是长辈, 该尽些教导之责。不过老夫毕竟不是你们的先生, 话,老夫说了,听不听, 在你们自己。”
贺文嘉笑道:“您老的话我们怎么敢不听?您放心, 我们心里都有数。”
贺文嘉和渔娘一句都不顶嘴,范江阔反而觉得不自在, 他问:“孙浔不在家?怎么不来范家喝茶?”
渔娘笑着回话道:“不在,先生和我爹娘没回京, 今年我们家都在温泉庄子上过年。”
“哼,他倒是个心大的。”
也不能说心大吧,孙浔,范江桥,这两个当先生多年,都知道自己徒弟的秉性脾气,他们不是不关心,他们只是对弟子很放心。
贺文嘉夫妻还是把范江桥的话听进去了,大年初二去范家拜年,大年初三去林家拜年后,夫妻俩就闭门不出。家中也不待客,整日在家陪儿子玩儿。
等到元宵节过了,大年十六,渔娘的四个弟子相约上门来。
侯慎和侯原在外奔波了一年,年前赶回京过年,后日正月十八两人又要出京办差,所以提前来先生家告辞。
惜娘和小师妹陆晴空没什么事,都随两位师兄过来给先生请个安。
渔娘叫人把毛毛带出去玩儿,问侯慎和侯原两人今年要去哪儿?
“听我爹说,我们要去南方。”
“具体点。”
“是去江西和福建。”
渔娘眉头微皱:“谁安排的?”
侯慎犹豫,侯原却立刻道:“听说是皇上的意思。”
渔娘看向侯慎,侯慎微微点头:“是先生猜的那个意思。”
“只叫你们去?没说安排人保护你们的安危?”
“安排了,从京卫司调的人手,陪我们一块儿微服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