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粱的舆图和梅羡渔的舆图摆在一起,大体上竟然一样!
侯粱的舆图只有皇帝手中才有,别处没得复本。侯粱的舆图若是没错,这就证明梅羡渔的舆图也是准确的。
但,梅羡渔的舆图,却远比侯粱的舆图精细得多。
又精准又精细!
皇帝深叹一口气:“高九,宣侯粱来!”
“是!”高九急步出去宣旨。
贺文嘉正在欣赏自家夫人画舆图时,皇帝叫他走过去一点。
皇帝指着图上的各种标记说:“省城是一个大黑圈,府城、州县分别是两个白圈、一个白圈中一点,还有镇和村,这些标记是谁教的?”
“没谁教,我夫人自己弄出来的,她十岁时就会画这种图了。”
皇帝目光无法从图上移开,他淡淡道:“你可知侯粱去过云南省几次,又在云南省走访了多久,才画出这幅舆图的?”
“多久?”
“五年!”
贺文嘉掩藏不住心里的惊讶,去云南省五年就把舆图画成这样?这还是有家传的情况下?
皇帝轻哼,他提拔上来的官员,花了无数工夫最后献上来的舆图,竟比不上一个小娘子在家对比着游记、县志画出来的舆图精细,他都替侯粱脸红。
高九亲自去兵部宣侯粱,侯粱几乎是跑着来的,大冬天的跑出一身热汗,可见他来的有多急。
进殿时,侯粱快速擦额头的汗,略理了理衣襟,快步到皇上跟前拜下:“臣侯粱,见过皇上。”
“过来,看看你画的舆图。”
侯粱心头一惊,舆图难道有错?
侯粱从起身到走到皇上跟前,脑子里快速回忆,他认为他画的舆图比他祖父当年画的舆图校准了几十处,应该……没什么差错吧。
侯粱心惊胆战地走到皇上跟前,看到御案上摆着的两幅舆图,他差点晕过去。
这是谁的手笔?
江西刘家?还是德安张家?
不对不对,那两家画舆图的工夫还比不上他们侯家,这张舆图肯定不是出自刘家张家之手。
侯粱眼球滚动很快,几个呼吸间把舆图扫视了好几遍。舆图上没有落款,画完舆图用的厚宣是他知道的宣纸中最贵的青州宣纸,那两家用不起这么贵的纸,就算他们舍得银子也不一定买得到。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