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想笑,可是鼻腔泛酸,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这明明不是她一个普通租客该说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医生应该该管的事情。

可是这个瞬间,她抱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剔透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向他。

裴西洲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未跟人提及过自己的过去,可是现在,面对这个红了眼睛的小姑娘,他第一次低声开口:“我就只会这个。”

那些日子如今想起来都是血腥气,头顶苍穹黑而没有尽头,深山丛林把人牢牢捆住。

他在那些不正经的酒吧、夜场打工,抓住蛛丝马迹举报毒贩,为了拿到公安局的“特情”奖金用来交学费,疯了一样赚钱,想要好好学习,想要好好活着。

和亡命之徒斡旋,受伤也毫不在乎,最后敷错草药,整条腿发炎疼得不敢走路。一瘸一拐想要走出大山,好在他这条破命很硬,刚好遇到来山里义诊的医生。再晚一点,就要残废了。

南风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起,比起裴西洲没有好到哪里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裴西洲:“十几岁,高中。”

酸涩从心底蔓延至骨头缝,南风努力压下想哭的冲动:“你的爸爸妈妈不管你吗?”

“他们都走了,”裴西洲神情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没有钱。”

他说完,她便没有了声音。

等他想要去看,已经有人喊她:“南风,过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