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2)

她的牵绊太多,她的爸妈还在清远。

等她退休以后,她也要来这里,当个行走在大山里的医生。

不管那个时候,裴西洲是不是在她的身边。

村子里的人住得非常分散,走好远才能遇到一户人家。

好在裴西洲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家家户户没有人不知道他。

当然也可能、他上学的时候全村给他凑钱,就这样被乡亲们记住了。

南风长途跋涉,额角鼻尖都是细细密密的汗,遇到一只眼睛的邻居老奶奶颤颤巍巍往山上走。

她赶紧上前几步扶住老人家,老人家:“小医生,你怎么来啦?”

南风看着那破败的、无法挡风也无法遮雨的木头房子,眼睛发涩。

她的声音很轻:“我来替裴西洲看看他的家。”

他就是住在这里长大的吗?

没有门,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偷。

南风走进去,空气里满是尘埃,光线甚至无法照进。

难怪南爱国从这里回家,还会对这里念念不忘。

眼前,是学校教育他们勤俭节约、给他们看的纪录片里,才会出现的破败景象,最真实的贫困、绝望、无奈像是深入每个人的骨髓。

南风看着墙角那个用砖头木材搭起来的方块,仿佛看见那个清瘦高挑的少年,在那里写字、在那里吃饭,在那里度过他贫瘠而艰难的少年时代,是满怀憧憬还是满怀绝望,她不知道。

她甚至不忍心拍照片给裴西洲。

“奶奶,我想去给他的妈妈送束花,他的妈妈现在在哪里?”

南风满心酸涩难言,却一点都不害怕。

最后,她在一座墓碑前停下来,上面写着:母亲裴婉卿之墓。

墓碑上刻着她离世的年纪,南风默默记住了那个日期,到那天裴西洲会很难过吧?

她的眼泪在眼圈打转。

那个时候的裴西洲,比带母亲看病的男孩子还要小……

他是怎样一个人帮母亲料理后事、又是怎样一个人回到没有妈妈的家?

南风把墓碑擦干净,把一路走来采的野花扎成束,轻轻放下。

她的声音很小,却很温柔,几乎和拂面而来的山风融在一起。

“阿姨您好,冒昧来打扰您。我是裴西洲的室友。”

“想要告诉您,裴西洲很好很好地长大啦。”

“很温柔,很善良,还很好看,每年会给山里的孩子寄钱、寄书、寄衣服。”

“会收留无家可归的狗狗,也会给萍水相逢的老人买饭,是个很好很好的大人。”

“就是经常会受伤……您要保佑他不要再受伤,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南风最后鞠躬:“阿姨,我要走啦,再见。”

而后在心里小小声补充,其实,我还挺想当您儿媳妇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她拍了少年裴西洲的书桌,拍了裴妈妈墓碑前的花,最后是古寨。

古寨晚上的时候最好看,暖黄灯光星星点点,像是星河为人间倾倒,壮阔璀璨。

睡前,南风把照片发给一千多公里外的人。

她工作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闲下来的时间,全是裴西洲。

忍不住想,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又是怎样一个人长大。

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长成如此温柔干净的大人呢?

警用越野车开进公安局大院,裴西洲警服外面是防弹背心,荷枪实弹全副武装。

收网时毒贩见到警车疯狂逃窜,最后在收费站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夹击拦住所有去路,钢铁巨兽撞在一起那尖锐的声响像是刻在耳膜。亡命徒持枪拒捕妄图弃车逃跑,最后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