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裴西洲,不给我评论点赞就算了,竟然还不回信息?
昨天不还说什么找他不需要什么名义,今天就变了!
我要是再理你,我就是小狗!小狗!
【裴西洲:还没睡。】
南风眼睛一瞪,直接从躺着变成坐着,嘴角瞬间翘起来拦都拦不住。
不光如此,她还笑着躺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南风:嗯!】
这个感叹号会不会显得她太开心了点?南风删掉叹号,改成句号。
【裴西洲:今天有哭鼻子吗。】
南风看着那几个字,忍不住想象他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心里像有一汪温泉,缓缓流淌,暖呼呼软绵绵。
这是裴西洲第一次主动跟她找话题,关心小朋友一样问她有没有哭。
她为那无法捕捉的宠溺心尖发颤,甜得冒泡泡。
【南风:今天遇到一个男孩子,走了好远的山路,带妈妈来看病。】
她坐在小床上,能透过窗户看到一整片触手可及的静谧夜空。
忍不住想,妈妈生病的时候、少年裴西洲一个人经历了什么。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像今天那个男孩子,明明想哭还要拼命忍着,明明还是个小朋友非要装作小大人。
绝症最让人痛苦的不是疼痛,而是生命迹象一点一点消失,你看着沙漏的沙子分分秒秒下落,却抓不住。
自己的至亲,明明在自己面前,却过了今天不敢奢求明天,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和悲伤?
外婆离世的时候,她的身边有爸爸妈妈弟弟,裴西洲妈妈去世的时候,他身边只有自己。
南风手环着膝盖,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
【裴西洲:他的妈妈还好吗。】
南风这才发现自己开启了一个错误的、残忍的话题。
她回:【嗯,吃点药就好啦,发烧而已。】
【裴西洲:那就好。】
那话音里的如释重负,像把刀子一样轻轻戳在她的心脏。
南风转移话题:【你现在在干嘛?】
【裴西洲:跟你聊天。】
南风转瞬又咬着嘴角笑得眼睛弯弯,因为此时此刻的裴西洲像是专属于她。
她又问:【除了聊天呢?】
【裴西洲:听歌。】
【南风:是什么歌?我也想听!】
裴西洲分享链接给她《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单是看歌名就会心动的歌,无关爱情,却比爱情更叫人心动。
因为他唱给的是缅甸的孩子,完完全全,契合她此时的心境。
“遥望着宁静的夜空,你指着想住的星球”
“嘴角在勾勒着温柔,带走我一抹抹哀愁”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
“想牵你的手,然后带你远走”
……
南风戴上耳机,看着十六岁的裴西洲看过的夜空,听二十四岁的他分享的歌。
【南风:裴西洲,如果你回家,你会想要去哪里呀?】
你不能回来,所以我可以替你去看看。
【裴西洲:古寨,老房子,给妈妈送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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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风起了个大早,短发绑成半丸子头。
白T恤外面套了件宽松针织马甲,牛油果绿,搭配白色棉质白裙子。
趁着工作时间还没到,她背上自己的小包出了门。
她来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却发现自己慢慢喜欢上这个地方。
她喜欢这里钟灵毓秀的山水,喜欢这里质朴的老人和眼神明亮的孩子,喜欢没被污染过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