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胭一动不动看着她,此时才知道她原来?是恶人先告状。

此时容不得她多想,连忙朝国公爷回:“那批琉璃瓦是在去年年底,我经手卖了?。当时东街的黄婶子过?来?,说她有个亲戚,家里世代盖房子的,愿意出?钱把那批琉璃瓦买了?,价格也不错,我想着咱们家那批琉璃瓦已经放了?好多年,占地方,成色也显旧,而且如今盖房子都时兴孔雀蓝,青色琉璃瓦很少人用了?,我觉得可以卖,就?去问二婶,二婶同意了?,我才卖的。”

二太太急了?:“你说的这?事,我可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么大一批琉璃瓦,算下来?也有几百上千的银子,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来?找的我,旁边都有什么人,可有写什么批票?”

时间?久了?,宋胭也只能记个大概,回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那天?是晴天?,二婶还在卧床养胎,我说要?不要?批票,要?不要?销库房的存余,二婶说这?琉璃瓦还是建宅子时剩下的,当时才建府,老账早就?没了?,这?批琉璃瓦都不在现?在新的库存名单上,便不要?销了?。

“当时卖了?九百八十两银子,正好府上有陈年旧账对不上,二婶便让我记在了?那陈年旧账上,平了?那笔亏空。”

“没这?样的事,如果是这?样,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又怎么会跑来?找父亲?我在房里早就?和花妈妈琢磨了?半天?,她要?是有印象,又怎么会不和我说?”二太太否认。

国公爷道:“你们说,这?事东街的人也知道?是不是要?把她叫过?来?问问?”

二太太道:“媳妇觉得还是问问的好,我确定我不知道这?事。”

国公爷看看宋胭,吩咐旁边人:“那就?叫那个……”

“东街的黄婶子,也就?是那年落水淹死了?的魏八爷的儿媳。”二太太对族中关系一清二楚。

国公爷派人去叫了?,宋胭道:“祖父,我那里也有样东西,我让丫鬟去取来?。”

二太太狐疑地看向她,国公爷同意了?,宋胭便去外面,和侯在外面的丫鬟吩咐一声,让去自?己房中取东西来?。

如此在里面等了?一会儿,春红先到,将东西交给她,她呈给国公爷看,是当初买卖琉璃瓦的收据,上面有那买琉璃瓦的人按的手印。

宋胭解释:“当时这?账走得不明不白,我虽觉得不妥,但有二婶的安排,我不便质疑,就?将收据留下了?。”

二太太在一旁道:“我绝没有这?样的安排,若有,我吃饱了?撑的要?来?祖父这?里问?”

“因为?我白日才挑明二婶贪墨银两的事,二婶当时答应我会还上银子,我信了?,没想到二婶只是稳住我,回头就?来?恶人先告状。我当时不过?是代理中馈,连那批琉璃瓦在哪里、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如何敢私自?卖了??”

二太太满面疑惑看向她:“什么?你说谁贪墨银两?”

宋胭立刻看向国公爷,将苏州那绸缎庄与济世堂的事说出?来?。

国公爷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大为?惊骇,看向二太太,二太太则又急又怒,似乎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天?理昭昭,我若有做她说的这?事,任凭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