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饶是魏祁也吃了?一惊。

宋胭道:“我当时也吃惊,但毕竟是二婶,说不定祖父也能猜到她贪了?些银两,但不想弄得难看,便忍着没说。结果现?在二婶想把我踢出?去,先有中伤秋月的事,再有院里的管事妈妈,我不想忍了?,就?和她挑明了?。”

魏祁想到这?就?是她说的险招,确实?弄不好会出?大事,又问她:“你有证据?”

“我知道她账本上常走账的一个苏州绸缎庄是假的,我找许多人问过?,苏州没有这?个绸缎庄,这?个应该可以去打听?吧;还有就?是花妈妈远房表哥,人称赵三爷,开了?个小药铺,家里很多平时炖汤的补药说是从万和堂拿的货,其实?多半是这?个药铺出?来?的,用的是万和堂的印章,票据全都是,但东西是假的。”

魏祁正色道:“我以为?二婶只是从账上做些小手脚,没想到竟这?么大的胆子,或许此事还是该告诉祖父。”

“要?告诉吗?我怕最后弄得两房势如水火,家宅不宁,若是祖父还在就?闹得要?分家,那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宋胭问。

这?也确实?是事实?,这?么大的事,由他们捅出?来?一定会掀起惊天?大浪。

魏祁又问:“你怎么和她挑明的,她什么反应?”

“我就?是将我知道的这?些事说了?,二婶哭了?好久,说二叔靠不住,她也是走投无路,求我不要?告诉祖爷,还说那些银子,她要?是能补就?尽量补。我本也不想闹成这?样,就?答应了?她。”

魏祁思忖片刻,和她道:“二婶恐怕不会这?样轻易就?范。”

宋胭有些惶惑:“那怎么办?”

“那个济世堂在哪里?后面东家是谁?”魏祁问。

“在西街,牛头巷尾,东家叫赵洋,人称赵三爷。”

“我去看看,晚一些回来?。”魏祁说着就?出?去了?。

宋胭看着他,莫名竟有些着急起来?。

他刚才明明是要?去景和堂办公的,证明他还有公事没办完,可现?在却要?去济世堂,这?说明他觉得去济世堂这?事更着急。

所以,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

她在家中等着,等到晚饭,自?己也无心吃,让人先将饭菜热着。

就?这?么等到天?泛黑,他还没回,万寿堂却来?了?人,叫她过?去一趟。

这?个时辰,若没有大事,国公爷绝不会要?见她这?个孙媳,那……能是什么大事?

宋胭看看院外灰蒙蒙的天?空,只能回头看一眼秋月,叫她留意,自?己就?去了?。

去时路上,丫鬟叫她当心脚下,她便突然意识到,再有什么事,她还有孩子,也有魏祁,谁还能动她不成?

这?样一想也就?放心了?,泰然自?若往万寿堂走去。

到地方,一看,二太太在那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来?做什么呢?总不会是来?坦白认错的吧?

她先叫了?声“二婶”,然后给国公爷请安,问:“祖父叫我来?有何事?”

国公爷道:“你先坐着吧。”

“谢祖父。”她便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国公爷又让二太太坐,二太太也坐了?。

这?时国公爷才问:“你二婶说,咱们东街那边的一栋旧院里,一直堆着一批琉璃瓦,今日你二婶想要?清点,却发现?那琉璃瓦竟不见了?,账本上也没有记录,你可知道那批琉璃瓦哪里去了??”

宋胭很快看着二太太,问她:“二婶,那琉璃瓦的事,不是你批的吗?”

二太太反问:“什么?我批的什么?你怎么把我说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