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是留给他匆匆的背影,除了奉星如不得他心水之外,也实在是他太忙碌柏家上上下下的家用全仰仗他,那样大的家业,他岂能松懈片刻。

夜里奉星如以为他会留宿,上次奉尉芝已经很恼怒,他正担忧该如何转圜,不料柏千乐洗了碗,主动辞别。他仅仅抽了空送了这些果蔬来,顺便久违地享受一顿奉星如的手艺,家里还有诸多事务正等候他。

奉星如目送他的车子拐出了街角,回到楼上,再次推开门时,扑面的秾艳粉香。花枝太多,奉星如已经找出了家里所有的杯子瓶子,才勉强插完。现在家里各个角落见花,团团的花粉味道裹着他,在空中膨胀,越发得显得房子更逼仄了。奉星如拎起喷壶四处补水,依照柏千乐的意思,今年柏府的花圃爆枝,花苞太多以至于园丁照顾不过来,现在府邸里能摆花的地方也摆满了,柏闲璋于是命人扎了叫柏千乐一并送来。

奉星如剪了剪枝条,他摸着百合丛里独一枝的紫荆,免不了回想起那日窗外的这一束粉紫色的春光。他不知道这是否也是男人的嘱咐,抑或微妙的巧合是他自己多心、自作多情。

他宁愿这只是巧合。世间最不缺的,便是阴差阳错。

昨天有位老婆指出一个bug:

二奶奶不喜欢奉哥抽烟,但是他自己也抽,还总在老婆被抢之后抽(

一些柏家笑话送给大家

(可能这几章有点无聊,老婆们忍一忍,鸡还在想办法怎么发刀,一定会刀了这几个狗男人的

第077章 69

花期长长短短,长的依旧开着,短的日渐凋谢,都劳累奉星如手忙脚乱地搬进又搬出。他不是有植物缘的人,除了小时候家里过年买的年桔红火过,他从来养不活什么。花自然是好看的,但不能太长久驻足,否则奉星如总要想起它的来处,平添一阵心堵。仿佛上回柏千乐顺利地将那几箱瓜果送来在柏家的眼里成了奉星如的准许,此后柏千乐又车了几回,柏家奉星如不知是柏闲璋抑或柏兰冈的嘱咐,总之,分寸掌握得很是微妙,俱是些不好拒绝的吃用:譬如香米,说是生意伙伴送来的品种特产;火腿,一整扇猪腿风干得正正好,金黄的肉皮下,膏状的脂肪与细密的红肉间错着,柏千乐卸了货,立刻催奉星如拿刀破开塑封,片下一块予他解馋。

奉星如随他去,心想这未免又是一种制辖。一扇火腿也要千把两千块,绝不能说便宜的。他收下、拒绝都为难,反而柏千乐要吃,为他化解了骑虎难下的窘境。他也曾经提过,其实不必再送来,柏家好意,但他显然不应当再收。殊不知柏千乐摆了摆手,不太赞同:“哥,虽然你跟二伯毕竟你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情分总是在的。”他将中间的字眼含糊了,消解一些那两个字带来的僵硬,“况且你在我们家这些年多少辛苦,你对二伯、大伯实在很有功,他们亏欠你尚且来不及弥补,这点东西算什么呢?更多的你都值得。”

这是他们平日里尽量避免触碰的话题。但显然柏千乐也有他的埋怨,他不好在柏家里说,万般积怨委郁于胸;又明知那场情事、失败的婚姻是深深扎入奉星如心里的棘刺,因此无论在哪边,他都只好闭口不谈。果然才这两句,奉星如挪开视线,柏千乐坐在车里,只能仰见他的抗拒而沉默的下颏。

他们都瞒不过对方虽然奉星如已用力投入他的生活,其实他依然恨。这恨钻进了海平面下,变成暗涌,若有意避让当然波澜不兴,可是它未曾消弭。

他摁下启动点火,引擎热起,一阵盖过一阵的声浪中,他听见奉星如的答复掺杂其中,他否认:“你们家对我,没什么好亏欠的。”

柏千乐在他的目送里驰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镜子里。这是奉星如的答复。柏千乐虽然惯会揣测人心,毕竟他不是奉星如,因此无从分辨此言是否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