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进。老覃那边看在太太的面子上给了点,要不是买太太的面子,谁愿做他家生意。钱丢水里还能买个响,给他们家,呵。”

“宁愿喂狗。”

柏闲璋点点头,问柏千乐:“奉星如知不知道?”

“不知道吧,我没见过他跟奉家的有什么来往。”

“你没见过?”柏淑美的话因他惊疑的语气不像反问,倒像猜忌了。柏千乐抿了口朗姆,回答却不似酒水清甜。“我查过他,也安排人盯过。”

柏淑美的脸色煞然阴冷,“你都查到什么东西?”

柏千乐与他对视,他忽然看了眼柏闲璋,捏着酒杯,瞒下了:“他他在军部有两套档案。我的权限只能查到085撤编之后的,他撤编之前,我看不到。”

“我只知道,奉家跟他,其实没什么来往。”

柏淑美审视他良久,柏闲璋也不作声,注视着他们的进退,厅下顿时寂静,柏千乐嵴背僵直了,手心渐渐沁出湿濡的冷汗,差点握不住玻璃。柏淑美毕竟干了很多年刑讯,他的审视太威迫,每一寸视线都像锋利的刮肉刀,只要有一丝溃败,意志就会绞成一滩烂泥。柏千乐耳边只剩胸膛里隆隆的心跳,他必定扛不住柏淑美的猜忌,他必须主动破局。

他唇瓣打抖,声音都跟着发颤,深深呼吸,佯装假怒:“五爷,你怀疑我?!”他拔高声调,仿佛勃然大怒:“你竟然怀疑我?!”

他对上柏淑美的眼,男人那双惯来春波一般的眸子里此刻竟无波无澜,森冷凝定,是一点至亲情谊也无。他微笑了笑,化开那令人胆寒的森冷,抚上柏千乐的颊边,仿佛和蔼而关切:“没有权限,就不要乱查。军部不是家里,万一闯了什么祸,我无力替你收尾包藏,你怎么办?”

柏千乐讷讷地仰视他,嗫喏着,无从应答。仿佛堕入事端,他生出迟来的后怕,恐惧令他心率极快。

柏淑美拍了拍他的脸蛋,施施然起身,上楼去了。柏千乐迅速望向柏闲璋,男人已端看了这一折妆疯卖傻的戏,他眉目如罩阴云,这戏文并不讨他的欢心,他离场时一言未发。

柏千乐呆坐厅里,他想,那层可怖的面纱终于叫他揭开了一角。入了春炉膛便不再生火,地暖也停了,一股瑟瑟夜寒浸入他骨缝里,他抱了抱手臂。

柏兰冈这天晨起,换了常服,从衣帽间的柜子里翻出高尔夫球服和手套,他懒得收拾,随便团了团塞进包里。他提着球杆球包下楼经过饭厅,不知为何多瞥了一眼,灶头锅台放了很久,只泛着金属无机制的冷光。

他心里压着不快,因此看什么都厌烦。他从前在外工作独居,也是自己开火做饭,这几年迁回 军部,又结了婚,不是饭堂外卖,便是回柏家吃饭,厨房都是奉星如用,他愈发地离锅碗瓢盆更远了。他意冷心灰,索性连早餐也不叫,去酒店一道解决。

他到酒店时,柏闲璋已在场地挥了几杆,他摘下手套打了打柏兰冈的肩头:“等下部委到了,难尽兴。”

柏兰冈眺望球洞,心里有了估计,叫来早茶两人并坐一起吃。新滚的茶烫手,小姑娘还没有柏兰冈那种徒手捏着茶杯在茶水里冲滚的功夫,因此难免手脚慢了些,柏兰冈掀起眼皮,睥她,柏闲璋看在眼里,待她冲好茶,他一点头,叫经理将人都带下去。交代他们等盛部委亲自再出来伺候。

“今天就陪部委打打球。”他对经理笑着说,经理何其圆滑老辣,他扫视一圈自己带来的人,女孩姣美男孩清秀,一水鲜嫩后生,便知柏闲璋的言下之意。他原以为今日的客人非富即贵,特地换了些顶漂亮的男男女女,倒是他肤浅了。他带人下去之后如何急急地唤那些球场老员工,如何整肃纪律云云,不在话下。

人都撤了以后,柏闲璋为柏兰冈斟了杯茶,“见缝插针,他们倒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