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漫长,拖着各异的人心,在一地屏息的沉默里逶迤缠绕。

柏兰冈态度坚决,他一定交代让柏夫人亲自接话,便是料到他的母亲在看到来电后就明白电流那头是谁、又是因何而来,她也许会交给阿姨搪塞过去。那头不接,他继续拨,又是一阵忙音,管家为难地看他,他纹丝不动:“继续,打通为止。”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就像母亲了解自己的孩子。

母亲用顽固的沉默抗拒,儿子用偏执的铃声打碎沉默。在不知响了第几遍铃后,那厢终于传来细微的呼吸声。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们彼此都等待着,心底已经明白这一场注定无疾而终的对话,却谁也不肯低头。

“妈,我哥发情了。”最后,还是柏兰冈结束这一场对峙与僵持。他听见母亲沉吟很久,只应了一个鼻音。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