搛菜,斟酒添茶,柏闲璋让他念报纸他就念,让他读书他就读,真可谓事事留心,时时在意了。
好在柏闲璋终于没有迁怒他似乎心绪好转了些,两三日后眼角眉梢已不那么阴沉。晚上,也会出去应酬。
这天奉星如陪奉尉芝做完产检,回家到又是暮色四合,家里一反平静,一地碎瓷玻璃,两三个值守的佣人匆匆奔转,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苦麝味。管家赶下楼,见到他像是有了主心骨,三步并作两步奔来“奉少爷,大少爷他发情了!”
奉星如既惊诧,又奇异,柏闲璋发情?缘何管家慌张至此,他托稳管家的手肘,让他平复气息,殊不知小伙子下一刻眼泪急得都要掉下来,对他哭诉:“奉少爷,我们没办法了,大少爷不肯吃药他的信息素那么厉害,我们靠近了要出事的,谁都顶不住啊!医生已经看过了,他也没什么办法,家里只剩您了。”
他手心里抠着一盒药剂,塞给奉星如,“少爷,求你了。”
奉星如反应过来,他一个omega,要进入发情的alpha的领地,还要安抚他吃药?何其荒唐!荒谬的火烧得他额角发痛,他厉声呵斥,但也不是针对管家,而是这其中的荒谬难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二少爷的omega”
管家抬起眼仰望他,他的目光里除了哀切,还有一种奉星如看不懂的、怜悯般的波澜,他张了张嘴,唇颤抖着,最终还是低声嗫喏道:“正因为您是omega”
铃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赶忙掏出手机,赫然是柏夫人。他按了接听,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需要开免提,奉星如足以听见柏夫人惊惶失措:“奉星如回来了没有?”
管家瞥他一眼,说,在了,有什么话,夫人直接说吧,他们都在听。旋即,奉星如便听到柏夫人喊了声小奉,话音停了一停,柏夫人像是劝慰般地和声对他说:“小奉,家里只有你一个o了,发情不解决,可是要命的,你心疼心疼闲璋,啊?”她话音一转,终于露出了和软绸面之下尖利的刀锋:“小奉,当初你姑母推荐你,而不是你们家其他孩子的原因,你知道的吧?这几年,我们家待你不薄。”
奉星如只恨自己此刻生了一双耳、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