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柏闲璋。
柏兰冈再次开口,他要提点柏千乐关于权力纷争、关于生死存亡更深刻的内核:
“断些枝桠,无妨古树的存活;权力会一次次洗牌,但不曾消失,更不会灭亡。从古至今,王侯将相的历史不过是权力一次又一次的更迭、让渡,此消彼长,此起彼伏,永远有人败寇,也永远有人成王。西周封建结束,秦汉中央集权崛起;英法王权结束,财阀和议会取而代之。权力何曾消亡?不过是换了副脸面,又重新粉墨登场。其中道理,你能体悟。”
“现在为什么敏感?因为重新洗牌的时机到了。不单我们在争,别的家族也在争,你大伯明年必须更进一步。我们家要荣葆富贵,长长久久,我们就必须走得更远。千乐,年后有一次提拔,你要争取。风起青萍之末,而九尺之台起于累土,我们为你抬高起点,却不能挥手掌控你的将来。这是世家子弟的好处,也是最难的难处。”
柏兰冈很少说这些太掏心掏肺的话,若说家里最看顾他的长辈是柏闲璋,那最提携他的人便是柏兰冈。柏千乐别开眼,承下这份至诚至深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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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41
柏淑美冷眼看着面前的老夫妻啼声不止。他挂了电话,他们的视线依旧巴巴地追着他的屏幕,依依不舍。
“老实呆着吧。”柏淑美收起手机,捧起茶盏啖了一口,茶味粗次,比不得家里。四堂哥老眼蓄泪,哀声连连:“五弟,别怪堂哥,那是我最小的孙子啊”
“我早就说过,把他送出国,是你们不听。”
“唉呀,唉呀,国外那么远,冬天眼看就要到了,好冷,我哪里舍得。”
柏淑美不搭话了。他坐在客位上,姿态却很不客气,楼上乒乒乓乓的动静不息,在愁云笼罩的客厅里,听得老夫妻心惊肉跳。
那是他的卫兵在搜查,尤其是柏浩的房间,这翻江倒海的架势,仿佛既害怕搜出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又像期待,不翻出来不罢休。堂嫂坐立难安,她捱不住了,带着指责的口吻高声哭道:“老五啊,你这是做什么呀!浩浩虽然纵了些,可是个好孩子呀,你到底想让他们翻出什么东西才够啊?”
柏淑美额角发涨,近来忙得人仰马翻,他尚且来不及喘息,就要包揽亲戚的这些破事,他眉眼间缀了烦躁。未及发作,砰地一大声闷响,急忙的脚步声从玄关传来:“爸,妈,爸!浩浩、浩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