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你的污点。那时候我怎么面对你,面对我们的关系,大概我也记不清了。”即便而今回望,奉星如也有偷窥陌生人之感仿佛不是他亲身经历的难堪,他站在冥途的岸边,看陌生人的往事回溯,而往事终究也漫漶不清了。但究竟是旧日难寻,还是他不愿直面不堪,那么多孤枕难眠的夜晚,那么多下不来台的尴尬,那些人心冷热,真的能释怀么?谁又肯如此伟大,宽宏大量?

奉星如不愿深究,他将这一段揭过,不再提。“但是我想,或许别人想我自己,比我想我自己清楚我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算计了这么多,我只知道当时的确看见二少爷,便头昏脑热。”

男人脸上稍霁,未等他乌云散去,奉星如又火上浇油:

“但是你们家的荣华富贵,我或许确实动了心这世上很难有人能拒绝吧?我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看来,或许我也并不无辜。我才发现人总会自我美化说服也好,哄骗也罢,总之得哄着自己过了心里的关,才有理由原谅自己。我以前总是逃避,今天思仪让我思考了很多。”

“无法否认,人不是一个自我的存在,而是社会关系的总集马克思这话不错。换句话说,我观世于我,那么我必定也有人心不足的时刻,无论我自己愿不愿意承认。”

男人或许听懂了,也或许不能理解奉星如的庸人自扰,下一个绿灯亮起时,巴博斯已咆哮骋去。

“所以,这是你选择了柏闲璋,又选择了柏千乐的理由?”

也许他和柏兰冈当真是上辈子结了血海深仇男人总是能刺破他心里防备最薄弱之处。奉星如喉咙里含了一口腥气,他听见自己冷笑,奇怪于自己也会发出那么冷酷的声音:“还要说多少次,二少爷,我真正选择的,只有你。”

柏兰冈始料未及。

奉星如没有看见他墨镜下微微张大的眼眶,一而再再而三地扒弄自己的不堪,叫他屈辱:“尽管对你而言是侮辱,有我这么不要脸的人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你柏兰冈的名誉之后,毫无贡献却分走你一半功绩和荣耀,但是当年,奉太太领我上门的时候,我眼里只看见了你。”

“你什么意思?!”

屈辱压成了火,奉星如简直不明白他何必还要咄咄逼人,他深深呼吸,将带着香氛的空气压入肺里,又重重地吐出去:“二少爷,我虽然虚伪,但不至于这点心声也要骗过我自己。你还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突然提速,极速地变道,巨大的惯性刺耳而猛烈的刹车,奉星如猝不及防撞到靠背,还没等他从巨变里挣扎出来,男人力道大得可怖的手已经钳了过来,虎口卡着他的脖颈收紧,墨镜已经被他不知什么时候丢弃了,那双在眉弓和鼻梁的阴影下藏得很深的眼珠子此刻满是暴戾阴沉沉地,乌云密布,恍如天神在怒视地上的叛臣。在奉星如感到自己愈发缺氧的时刻,男人忽然松了虎口,未等奉星如终于窃取一丝生机,烈火焚香烧破了天,将他的口鼻、目珠、耳孔围堵得水泄不通。

奉星如心律快得要失常濒死般的澎湃,简直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命悬一线,还是此刻男人毫不留情的凶狠蛮横的吻。

第170章 116

柏兰冈在用他的信息素溺杀自己。

一万吨乳香、没药、琥珀、皮革、玫瑰、罗勒、麝香轰然投入烈火中,当口、眼、耳、鼻都被这席卷天地的香灰淹没时,奉星如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他那过了时效的丈夫,他曾经的一见倾心,他的痴心错付,在此时此刻,用他太凶烈的信息素溺杀自己。

这是一场盛大的引诱,也是一场盛大的谋杀。

口唇的盛宴不知翻覆了多久,等奉星如抵着男人的下颚将恶意的凶手推开,他胸膛剧烈的扩张又收缩,降下车窗,新鲜的空气蜂蛹而入,灌得仿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