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隔空点,可惜恰逢柏兰冈盛装亮相,奉星如起身迎去,远远地听到楼梯边传来的小两口的对话。

“怎么样?”

“很靓。”

柏淑美歪了身子,不耐烦听这班腻歪话,问柏闲璋,刚才什么意思?柏闲璋为他满了杯酒,“他那句话前头还有一句,stank tones,fun of foolish talk.”

柏闲璋毫不顾忌他的脸色,笑出了微妙弧度,仿佛有一种莫名的胜利。他补充道,“翻译过来,奇腔怪调,满嘴放屁。”

他太过分,柏淑美横他一记眼刀,“倒也不必劳你大驾,我听得懂。”

柏闲璋朗声大笑,见弟弟这一对虚假的贤伉俪终于双双登场,而柏兰冈更把自己打扮得不似个人,倒像一樽会动的奢侈品。也不知道是为了给他老婆增光添彩还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总之相当令人费解他从头到脚都堪称闪闪发亮,喷了金粉的摩丝背头不必说,连皮鞋都蹭得反光,柏闲璋拧着眉头上上下下端详他许久,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千乐呢?”

他扭头环顾,人也该齐了,唯独少了他们的最应该被万众瞩目的新家主,“千乐呢,怎么还不下来?”

奉星如意识到或许柏千乐那里有些情况,于是他果断抛下了自己闪闪发光、奢华璀璨的丈夫,到楼上去寻他那还舍不得亮相的小情人。

果不其然,叩门却无人应答,奉星如等了一等,随后拧开把手推门入内。柏千乐这里不要人伺候而衣服扔在客厅沙发上乱七八糟,同时内间传来斥责声。

奉星如掩去笑意,来到衣帽间,只见一道叉着腰、宽肩阔背的背光身影那真是一个雄厚、精壮、力量充沛、盛气凌人的肉体,连火气都裹挟着年轻帝王高涨的胜负欲望,正是他不容分说的刚愎,狂暴竟然也赋有魅力。很难说是因为肉体的性还是权力的性在激发性激素与荷尔蒙的过程里,二者密不可分。

奉星如叩了叩玻璃板,柏千乐才肯回身,手机还在通话,他像是被臣子悖逆了一般勃然大怒:“我说过别进”

那双眼睛触及奉星如,盛怒的帝王霎时哑火,奉星如并不畏惧他的锋芒,踩着一地敌军陷落的丢盔弃甲上前,拉开玻璃藏柜,选了几只手表、袖扣、项链托在盘子里端向他。

柏千乐扭过脸去挂了电话,乖乖捡起衬衫披上,奉星如为他穿领扣打领带,做好这些,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生气么,也是好看的。”

柏千乐于是垂在他掌心里蹭了蹭,“你们等我很久了?”

“也还好,只不过我看他们都在,上来看看你。想必你是被什么绊住了,不肯亮相呢。”

套好马甲,挂上银搭扣,奉星如趁他低头系袖口,抓了抓他的额发。“等下让人来给你梳个头?”

柏千乐说好,奉星如便去拨电话叫人。柏千乐隔着墙滋滋地喷香水,他转出来,人还没到,先扑来一股暖融融的脂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