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俱皆踊跃奋进、争相表现,以示对皇后娘娘之敬意。

张婕妤原本早便织好了帕子,专候着在织茧礼前奉上,未料天降横祸,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因帕子是由刘喜莲收着的,张婕妤便将她痛责了一顿,又罚了她三个月的月例,以儆效尤。

刘喜莲自不敢违,背着人却直叫晦气。

那布帕她收得好好地,还特意装在匣子里,恨只恨那耗子齿利,竟将木匣给咬破了,带累得她也跟着倒霉。

可怜张婕妤,不得不重去织堂纺布。

偏偏地,连日来春阴缱绻,凉风更兼细雨,满地落红泥泞,路委实不大好走。

她本就气苦,心里又急,好容易织好了布,那截止期限也快到了,幸而不曾误事,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

忙忙碌碌间,已是浃旬过去。

这一日清晨,天还擦着黑,红药起床后,扒在窗户边探头往外瞧,却见屋脊上空、梨树当头,正是一片黑压压的天,层层乌云翻卷,晨风清润而凉,花香亦是潮浸浸地,恐又要落雨。

“别看了,早早去把水打了,免得一会儿赶上雨。”红柳捧着面巾走过来,轻声说道。

红药“哦”了一声,将窗户阖拢,转去桌前熄蜡烛。

也就在这当口,她眼尾余光却是瞥见,睡在床上的红衣,眼皮子微微动了动。

红药心头一凛。

她醒着?!

那么,便是今日了么?

她知道,这几日会发生一件大事,且如今再细想,此事绝不简单,红衣或亦涉足其间。

只是,红药素乏才智,委实并不能明晰事件背后之意,且年深日久地,那出事的日子是到底在哪一天,她也已然半点记不起来,唯凭借眼前情形,粗略推断个大概罢了。

心下不住转着念头,她面上却竭力不表现出来,匆匆去廊下洗漱完毕,回屋时,见红柳正坐在床边穿鞋。

那是一双宝蓝桃花一枝春绣鞋,鞋面儿是簇新的珠光缎,上头的绣工极为精致,瞧着就很不寻常。

红药的心一下子跳得飞快。

她认得这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