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不?喜欢时,她的冷待顾清宜要?照单全收,入她眼时,顾清宜就要?欣喜的接受?

顾清宜抬眼:“二公子,你说的我都知晓,只是昨日我也已经告知你了,我们的婚约,是我父母亲希望我日后有个富贵夫家依靠,是长公主希望笼络我父亲的兵权,如今顾家早已无了兵权,是该散了......”

“好一个散了。”许知谨眸中闪过几丝痛怮,想起?方才那一幕,他?咬牙,试探问道?:“是因为我母亲?是因为如今的身份?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裴霁回?”

她心?底一滞,不?明白许知谨为何这般想,她看向许知谨,言语认真:“我决定?你我之事时,从未因为任何外?人。”

也许她现在对裴霁回有些超乎寻常的信任,但?也仅限于在明确想退婚之后。

她既为局中人,盘上棋,背负的是父亲的冤案,而他?是春风般的少年郎,更不?知局中的瞬息万变,即便没有长公主,他?们也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许知谨脚步有些踉跄的后退,面前的姑娘过分冷静,冷静得让人觉得她的心?太硬。

可就是这样人,在马匹发狂时处变不?惊,被他?簪花时低头盈盈一笑,如化了冰的春溪,清冽见底,伸手划过这春溪便难以忘怀。

“......好。”

他?只吐出一个字,喉口却酸涩艰难。

许知谨转身,走向另一侧的小道?,垂眸掩饰心?底的落寞。

春溪便是春溪,清冽会冰人,伸手一捞便从指尖划过,好像拥有,也好像未曾拥有。

能留住汇聚春溪的,只有一汪潭,一泊湖,一面堤,可少年尚未及冠,只有赤手空拳,终是溪过指隙,落空一场。

“姑娘,你还好吗......”

半冬扶住身形微晃的顾清宜。

“无事,走吧。”顾清宜低声?喃道?。

说完,她转身,与许知谨方向相反。

可不?等顾清宜反应,半冬将一块豆绿色的绢帕递到眼前,“姑娘...擦擦吧。”

顾清宜怔住,没接过绢帕,手指往脸上微触,摸到了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