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还说寻表妹去瞧瞧福慈殿新送来的两尾鱼,尾鳍靡红,吉祥好看。”

顾清宜微微皱眉,却没发现对面的许知谨神色一变,他?的视线看向那从木槿花深处走出的男子,一身浅云色的圆领袍称得他?越发光风霁月,冷淡中又有沉稳之气。

是他?这从未经历官场浮沉的少年没有的让人信服、运筹帷幄的气势。

察觉到自己气势弱了几分,许知谨暗自僵直了脊背,迎面对上了裴霁回漆如点墨的眼眸,旋即移开看向顾清宜:

“表妹不?必着急拒绝,昨日你让寄白带回来的话,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当面说清,不?是吗?”

顾清宜不?知背后两人视线的交锋,拒绝的话方要?说出口,听到许知谨这话,她也冷静了下来:“也好。”

说完,她率先提步往前走,许知谨又看了眼远处走来的裴霁回,唇角微微一动,面上的心?思藏不?住,好像在说与顾清宜有婚约的是他?。

幸樛将许知谨带着莫名挑衅的笑意收入眼底,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这许二公子一向是对大人恭敬崇拜的,今日怎么笑的这么...

“大人,这许二”扭头看见大人紧绷的侧脸,幸樛适时住口,不?敢触霉头。{轻轻的吻}

“顾清宜呢?”裴霁回走近,神色冷淡的随意问了一声?。

裴汐回头一惊:“大哥?清宜啊,她跟知谨表哥去观鱼了。”

说完她也没当一回事,更没有留意裴霁回冷下来的神色。

观鱼?

一个水缸困养的锦鲤,有什?么好看的?

... ...

走过了被晚霞映得粼粼波光的小湖,顾清宜看了眼身侧青松一般的少年,斟酌开口:

“许二公子,我们二人的婚事本就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如今”

“我想知道?为什?么?清宜。”许知谨停步,侧身面向顾清宜:

“单是因为我与你的承诺太远了吗?可我尚未及冠,你也才及笄不?久,半月前在茅亭的途中,你...你分明应允我,答应我,待我秋闱之后再商议礼书事宜,怎么如今你我就到了这地步了......”

后半句许知谨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怅然,还有些难以察觉的委屈。

“我......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顾清宜低下眼睫,许知谨很好,但?不?适合她。

许知谨目光闪了闪,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其?实我也能猜到,自从上次在马厩边,我与你争论了两句之后你便有意疏离我了,可那事我早已向你赔罪道?歉。

你表面看着淡然离外?,可心?思最窄,哪怕我只是说错了这么一句话,便连改过的机会也没有了么?”

顾清宜脚步顿住,可许知谨也没想听顾清宜的回答,继续道?:

{轻轻的吻}

“我母亲贵为长公主,她有些时候脾气是大了些。但?若真是得到她的认可,便是将人放在心?上关怀的,我这几日让寄白去寻你,也是我母亲亲口应允的,她甚至让我送些姑娘家喜欢的首饰,可见母亲她心?中已认可你了。”

这话倒是让顾清宜多想了一些,先前春和长公主对她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如今怎么心?思扭转了?

可顾清宜的心?思却有些古井无波,她怀疑自己是否当真天生的性情寡淡。

在顾清宜看来,幼时的婚约既然是联姻制衡的手段,那就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可在顾清宜最需要?照顾,最需要?依靠的时候,长公主对于她的示好表现得十?分冷淡,世家众人将她的难堪处境看在眼中。

可这场两厢互惠的婚约中,顾清宜不?欠裴颜春,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