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打断她道:“留着做传家宝?给你儿媳妇?”

秋萤却摇了摇头道:“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呢!”

宛如闻言愣了一愣,也不再说什么,招手将她叫过来,伸手给她挽个漂亮发髻,又将她挑出来的那支金步摇给她戴上了,然后道:“回你屋里换衣服去吧,夜里外头凉,如今也秋深了,穿那套妃红色的裙衫吧,外头套上大姐给咱俩做的兔毛坎肩儿。”

秋萤道:“不用穿那件吧?那件料子好,你成亲的时候新做的,就穿了那么一回。”

宛如道:“衣衫做了不就是给人穿的么?怎地,那件衣衫也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秋萤笑道:“那料子再好,一套衣衫才能值几个钱啊?加上那块玉佩也没这个金步摇值钱。”

宛如道:“看来那衣衫要真值钱,你还真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啦?”说完话声一转道,“秋萤,你不用担心,咱家没事儿。”

秋萤连忙笑起来道:“我也没说有事儿啊!哎呀,二姐,你想多了。你还不知道我?从小我就爱攒银钱,不爱往外花,就爱攒着。”

宛如也笑道:“是呢,从小就是个守财奴,守着自己的小金库,攒钱上瘾。对了,有次把人家柳爷爷的珍品茶花都给剪光了,柳爷爷那脸都心疼绿了,还得跟你说,没事没事,还能长出来。”

姐妹俩说笑着,气氛挺好,宛如便问道:“对了,你当年是发什么疯,要去卖花儿啊?卖花儿怎么不连着枝子一起剪,专剪花朵儿和花骨朵啊?”

秋萤忧伤道:“那年我看那品茶花开得好,就问柳爷爷我能不能剪了簪花儿戴。柳爷爷亲自给我剪了一个半放的骨朵儿簪上了。后来我去咱家炭窑草屋那儿给炭翁爷爷送包子的时候,遇到郝小胖了。”

宛如道:“他鼓捣你剪了去卖花的?不能吧?”

秋萤更加忧伤道:“没,他就是说好看,然后问我在哪儿摘的?说他姑姑家的几个表姐来了,想买几朵回去给他姐姐戴。我就问他需要几朵,心想跟柳爷爷说说送给他得了,他解下他的玉佩来给了我,说跟我换。哪知我回去没找着柳爷爷,郝小胖就在咱家后门等着我呢,我寻思着玉佩肯定比花儿值钱多了,剪一朵觉得不够,再剪一朵还觉得不够,等到再回过味儿来的时候,那株茶花就被我剪突了……”

宛如捂着嘴笑个不停,秋萤道:“对了,我那妃色裙衫上的玉佩,就是从郝小胖那儿用茶花换来的,后来络子旧了,我自己又新打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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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套好马车出发的时候,柳公与张瑞年正在堂屋里下棋,杀得难解难分,都说不去了,改天去香山寺就得了。夜市就让他们小年轻去逛着玩儿吧,他们也没什么要买的,干逛还累得慌。

根子与竹染要留下来看家看园子,青丛与青梅也说不去了,最后只剩下了柳长青、秋萤与宛如。柳长青便说那咱先去学堂里接宋明诚出来,然后四个人一起逛。

到了宋明诚进学的学堂,秋萤跳下马车,竟然在大门口看到了一个熟人。

她狐疑着试探地喊了一声:“暖暖?”

学堂门口的小丫头更加狐疑地转过头来,看到秋萤之后有片刻的怔然,但随即认了出来,笑道:“是秋萤小姐?”

秋萤跟她聊起来,问道:“你家小姐呢?你到学堂来做什么?”

暖暖笑道:“这学堂就是我家老爷办的啊,我在门口等小姐呢,小姐去找郝公子了。”

秋萤诧异道:“这就是丁先生的学堂?哎呀,世进就是在这念书啊?我二姐夫也在这儿呢!”

暖暖笑道:“是么?是么?姓甚名谁,这里面的学子我大多认识。”

秋萤告诉了她,暖暖道:“啊,是新近娶亲了的宋公子啊,我都不知道他原来娶的是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