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儿只得自己回话道:“我与世进也定了亲,自然也是关心他的。刚才秋萤才从林子里出来,与我说了没见过世进,转眼世进就从林子里跳了出来,我问一句难道有错了?”

“丁姑娘那是问么?是质问吧?是以为猜到了什么而大兴问罪之师?”柳长青淡淡道。

丁冬儿冷静了一下,回道:“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此乃大防。他们私自相会,份属不当。世进既然与我定了亲,我问上一问也属平常。倒是你,既然秋萤与你定了亲,你为何不看好了她?却纵容她与其他男子私会?你自己不闻不问,是真的心胸宽广还是习以为常?”

秋萤气急待要出声,被长青伸手制止了。长青仍旧淡淡道:“丁姑娘言辞犀利,似乎句句在理。那我倒要问一下姑娘,你又为何私会男子?”

“你……放肆!我……哪有?!”丁冬儿急白了脸。

柳长青仍旧淡淡道:“莫非丁姑娘认为在下不是男子?”

丁冬儿登时缓了面色,嗤笑道:“你说我私会男子,是说你自己?胡扯,有这些人在,哪里是私?会是会了,乃是巧遇。”

柳长青笑道:“不错。那请问丁姑娘,你又怎知秋萤与世进见面是私会不是巧遇?有怎知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再者,他们自小相识,就算是没有其他人在场,遇到了寒暄两句,又能如何?乡下不比城里,假若女子个个出不得门见不得人,那么谁去田里劳作?就算是操持家务,做饭还要买菜呢?难道要规定卖菜的都是女的?”

见丁冬儿不语,柳长青看秋萤一眼,再次诚恳道:“我与秋萤自小一起,深知她的秉性,信赖她的为人。丁姑娘之所以诸多顾虑猜忌,无非是既不信赖世进,又不信赖自己而已。”

丁冬儿闻言花容惨淡,凄然道:“你说的不错。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是我想告诫你一句,落花无意随流水,流水有心护落花。如今秋萤尚未及笄,又有谁能笃定她花落谁家。”

柳长青淡淡一笑,看秋萤一眼,不语。

丁冬儿看向秋萤,咬牙直白道:“秋萤,我有说错么?你难道不知道世进他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他,可与他多见一次,他便多惦念你一分,你觉得这样也无所谓么?你的长青哥哥如此信赖你,护着你,你难道就没有多考虑一下他的心情么?我或许是反应过度了一些,但易地而处,假若有个品貌出众的女子一直对你长青哥哥思之切切念念不忘,你撞见他与之语笑嫣嫣,相谈甚欢,你会毫无所觉浑不在意么?”

秋萤将眼在柳长青与郝世进之间接连转上了几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