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但我们之间既没有私相授受,更没有暧昧不清。甚至自打他去了京城,就没再见过面。你说的对,我从小定了亲,他叫柳长青,与世进同年中的秀才,乃是密云县城里的头名。你对世进是怎样,我便对他是如何。”
“冬儿姑娘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其实我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娘,只是我家里不是种田,乃是种菜。父亲与炭翁爷爷一起经营炭窑,我与母亲还有姐姐一起打理菜园,说到底也不怕你笑话,我就是一个种菜卖菜的丫头。从小就抠门爱财,最大的乐趣就是帮着母亲算账数铜板,这几年二姐快及笄要出阁不便出来抛头露面,家里弟弟又小,所以一直就是我在长青哥和林子哥根子哥的帮衬下,送菜卖菜来来往往。”
“我说这些是要告诉冬儿姑娘,我跟你不同。你出身书香世家,父亲名声在外,乃是久居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而我家中贫寒,男丁不多,虽是女儿身也没得那许多规矩安稳地做个小家碧玉。但是我虽然出外多些见人多些,却也知礼守礼,这些年也未听闻传出过什么蜚语流言。”
丁冬儿见她伶牙俐齿噼里啪啦地说了许多,竟没有自己插话的机会,不由得急恼,抽个空子冷哼一声道:“我依理来访,自问话语间已颇多顾忌,并未说些刻薄尖酸之语,秋萤何故反应如此之大?莫非是空穴来风有其根源?恼羞成怒急于辩解?”
这次还没容得秋萤说话,灌木丛哗啦啦一阵子响,郝世进蹿了出来,气白着脸道:“你放屁!”
秋萤和丁冬儿都愣在了当场,秋萤没想到他藏得好好的忽然蹦了出来,丁冬儿则是脸色由红转白,怒声道:“你……你果然在她这里……你们好啊,青天白日,钻进青山密林,还敢说没有暧昧?”
秋萤握紧手中折断的半截小树枝,真想就这么抽过去。此时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住口!”
秋萤望向来人,登时泪凝于睫,委屈喊道:“长青哥!”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爱丽丝:你要见的长青哥,来了……
情敌见面(中)
柳长青长衫上略染灰尘,秋萤向草屋那里一望,林子正去拴马。秋萤顾不得别的,先迎上了两步,关切道:“长青哥,你骑马赶回?是有事吗?”
柳长青面色有些冷峻,转向秋萤的时候勉力调整得温和一些,答道:“你这次随我去了京城,我怕叔叔婶子责怪你,放心不下,处理完学堂的事情,就赶回来领罪了。”
秋萤低头一笑,抬头时眼波流转,得意道:“我现下也大了,爹爹不轻易说我啦。娘那里你还担心什么?她才抗不过我胡搅蛮缠呢?再说了,我是跟长青哥出去,还跟着姐夫,他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左右不过是说我该先和他们商量一声罢了。昨天他们就一起去了姥姥家的庄子了,要将林子哥和根子哥的户籍迁过来,这些年处着就跟家人一样,爹爹问过他们的意思,已决定要收了他们做义子了。”
柳长青点点头,然后走前两步,先跟郝世进打招呼道:“世进自京里回来了?”
郝世进也走过来两步应道:“正是,多年不见了,长青。”
丁冬儿礼数甚是周全,缓缓行到世进身边,微微福了一福。
柳长青却将身子半侧,不受她这礼。转而对着郝世进道:“这位是?”
郝世进瞅冬儿一眼,介绍道:“是我恩师之女,丁冬儿。”
柳长青点点头,转向丁冬儿的方向,眼却并不瞧她,嘴上问道:“丁姑娘,不知秋萤哪里得罪了你?适才姑娘一番话,是有凭有据严词质问?还是信口胡说毁人清誉?秋萤自小与我定了亲,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我既然听到了,自然不能不理。还请姑娘给个交代。”
丁冬儿拿眼去瞧郝世进,郝世进却偏转过头不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