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桃预料到了宁远山会不喜欢自己,但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办法让自己离开宁秉贺。
沈小桃说:“如果我不离开呢?”
“作为宁先生的全权代表,我将会把这份文件移交给法院,届时检察机关会将这件事判定为刑事案件,警察会对你舅舅进行抓捕。”林珍说,“宁先生这边不会出具原谅信,不出意外的话,根据法典,你舅舅大概会被判处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沈小桃深吸了一口气后道:“那就麻烦宁先生替我找一下我的舅舅了,等宁先生找到他时,记得替我向他问好。如果宁先生认为我是会为家人行为买单的那种人,那他可能就判断失误了,在我眼里,每一个成年人都该替自己的行为买单。”
既然亲人无情,沈小桃也不打算有义。
林珍想起临走前宁远山的交代,她问沈小桃:“哪怕会将秉贺也拖入深渊?你知道这件事曝光对他会有多大的影响么?恋同,与未成年同居……没人在乎流言的真相,他们只在乎流言够不够刺激感官。”
宁秉贺是宁远山最得意的作品,他不允许华贵的衣服上趴着吸血的虫虱。
林珍将宁远山的话对着沈小桃复述了一遍。
“将他拖入深渊的不是我,而是曝光这一切的人,如果宁先生选择用这种方式伤害他的儿子,那我无话可说。”沈小桃冷笑着将牛皮袋甩给林珍,“我情愿你们甩张支票给我,让我离开他,也好过站在这里PUA我。”
林珍:“你……!”
沈小桃将林珍撵出家门:“我可以和宁秉贺分手,但前提是我想结束这段关系,而不是被人这样堵在门口威胁。至于这份文件,我建议你还是送到法院,抓紧起诉我的舅舅,免得夜长梦多。”
大门“啪”地被关上,沈小桃听见林珍在打电话,她的口气明显不好,外面高跟鞋的声音也由近变远。
沈小桃蹲在门口,双手抱着膝盖,她想给宁秉贺发信息,又不知道发什么。
思绪乱得像着火的稻草,沈小桃咬着指甲,问宁秉贺在干什么。
她记得宁秉贺在开会,他昨晚刚落地就收到了很多通电话,两人激烈的爱了一晚,沈小桃被他搞得昏昏欲睡,他却还有精神回复别人的邮件。
沈小桃看了一眼,还是密密麻麻全英文的邮件。
她上学时就偏科,所有科目中最讨厌的就是英语,她恨那些她记不得的英文单词,像是某种部落祭祀的符咒,她怎么也背不下来。高考时也正因为英语的失分,才让她与梦想的大学失之交臂。
但是宁秉贺不一样,别人留学时镀金,他的出生注定了他不用努力,但他却能在学校里拿到奖学金。
明明可以躺平继承家业,他却偏要自主创业,还将普慈做成了冚州的龙头产业。
所有人都在提醒她配不上他,是她自以为是,偏要摘这朵高岭之花。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是她没有。
沈小桃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她不是爱哭的女孩,沈小桃从大一开始打工,脏活累活什么活都做过,原先也哭过几次,后来进入职场反而哭得少了,同期的女孩被主管骂跑了几个,只有她笑眯眯的坚持了下来,不仅坚持了下来,还给公司拉到了客户。
承建那边看她总是笑眯眯的,决定把接下来的造价也给她算。
沈小桃太明白了,人只要活着就会受委屈,更何况当今的社会已经把女人当男人,把男人当畜生用了。
她只是难受。
难受为什么没有人坚定如一的站在他这边。
她与宁秉贺就像江湖上的两个对立的门派,站在宁秉贺身后的势力如雨后春笋一茬接着一茬,所有人七嘴八舌地向她重复一句话,就是沈小桃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