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秦家参加宴会的宾客人人皆知江家二公子与秦晏关系交好,不仅江家的地位水涨船高,连江迟也成了炙手可热的新贵人物,甚至有很多长辈主动来和江迟聊天,连方思折和洪子宵都挤进不去。

江迟端着香槟找自闭草丛猫着计划失败,只能挂着得体的优雅笑容,假装风度翩翩,被迫开启‘豪门社交’的高耗能模式。

等秦晏把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江迟已经精疲力尽,电量即将耗尽。

休息间内。

江迟一见到沙发就躺了上去。

秦晏也坐下:“江迟,我有话想跟你说。”

一提这个,江迟虚剩的半丝电量瞬间满格,直起腰说:“巧了,我有话想跟你说。”

今天是成人礼,秦晏身上的穿戴极为讲究,可以说是精致到了头发丝,西装皮鞋、领带袖扣无一不是高定,手上那全球限量版的腕表更是价值千万。

可即便如此,他在江迟面前还是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半分人前的倨傲。

秦晏声音冷清语气却很温和:“那你先说。”

江迟已然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今天是秦晏生日,话头又是秦晏提起的,于情于理江迟都不会争先。

江迟已经开始心跳加速,嗓子也发紧,他清了清嗓:“你先说吧,你过生日。”

秦晏牵起江迟手腕:“那你跟我来。”

二人绕过后满堂宾客,从后廊绕到小南楼。

佣人们全在主楼那边随侍宾客,路上静悄悄的。

夜风轻轻一吹,江迟喝下去的香槟全融到血液里,晕乎乎地有些上头。

小南楼黑着灯,一个人也没有。

江迟和秦晏先后走进别墅,厚重的装甲门悄无声息地合上,将院内路灯与月光隔绝在外。

玄关处黑黢黢的,谁也没有去开灯。

他们面对面站着,眼前隐约只有个模糊的轮廓。

屋内极其安静,没有一丝噪音,在极致的静谧下,呼吸和心跳都格外明显。

他们仿佛能听到彼此血液流动的声音。

良久,秦晏率先打破沉默。

他声音很轻,问道:“江迟,你为什么不叫我弟弟了?”

江迟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秦晏又问:“那你......想做我什么?”

江迟沉声反问:“秦晏,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想做你什么吗?

江迟屏住呼吸,心神难定。

他等待着秦晏的审判。

剧烈的紧张情绪之下,江迟脉搏跳得更快,心脏超负荷运转,‘咚咚咚’得几乎跃出胸腔,在不算闷热的天气里出了满头热汗。

他怕秦晏觉得他有病,觉得他恶心,觉得他心怀不轨、觉得他离经叛道、偭规越矩、违背伦常。

江迟明白自己不对,也不该,但他没法控住,也控制不了。

这一切究竟从何而起呢?

是该怪那个夏天蝉鸣太吵,还是怪课本中不该有《兰亭集序》。

可秦晏又不是他亲弟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和法律上的关系。

他只是.......情难自抑。

江迟卑劣地为自己心悸找遍借口。

江迟后退半步,后背抵在冰凉的金属门上,好像这样就能降下他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焰。

秦晏不知危险般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探身靠向江迟。

江迟猛地往后一退,后脑勺‘哐当’一声磕在门板上。

秦晏反手按亮玄关的筒灯,焦急道:“没事吧?”

江迟闷哼出声,捂着头,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咬牙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