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瑜抚着肚子,瘫在椅子上,面容呆滞,眼神空空,已经进入了某种待机状态。

他看起来还睁着眼,但灵魂已经准备沉睡了。

江迟这时候再问季瑜什么,季瑜都没有开始那样拘谨戒备。

如果不是吃饭过程中,二人一直面对面坐着,江迟都怀疑季瑜是不是喝醉了。

江迟给季瑜倒了杯冰镇乌梅汁:“你这么宝贝你的日记,怎么会落在秦大哥那里?”

季瑜瞳光凝聚了一瞬,似乎想进行一番头脑风暴,但因为电量不足,很快又放弃了。

他犹豫了几秒,问江迟:“我能信任你吗,江迟,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江迟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当然,我对秦家的事并不感兴趣,我在乎只有秦晏。”

季瑜坐起身,把围巾围回脖子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回酒店吧,我得从头跟你讲。”

酒店内,季瑜一进屋,连羽绒服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

吃饱了就得躺下,坐着简直是受刑。

江迟把马上就要进入睡眠状态季瑜拽起来:“你说完再睡,我没时间等你睡醒了再听你讲,秦晏一会儿该找过来了。”

季瑜靠在床头,抱着枕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江迟,我该从哪儿跟你讲呢?”

江迟坐在沙发上:“你先说说,你怎么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药?”

季瑜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江迟一眼:“秦家一共几个人?除了秦总就是秦文海,总不能是秦总给我下了药,然后把我自己扔在别墅里吧。”

江迟又问:“那你怎么怀疑到秦文海身上的?”

季瑜回答:“第二天我发烧到39°,秦总只以为我是着凉,秦文海却非要找个医生来给我看一看,这不就说明他心里清楚我应该为什么发烧吗?”

江迟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季瑜的解释毫无破绽。

从他日记中的蛛丝马迹里,也能读出来他怀疑秦文海的全过程,包括后来秦文海有意找他合作、暗示他去诬告秦晏等等,通过秦文海和秦晏两个人的表现,季瑜在没有遭到侵犯的情况下,确实很容易推断出谁在说谎,谁更别有用心。

但江迟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季瑜的阵营选择的太快了。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将秦文海断定为‘坏人’,而把秦晏认定为‘好人’。

这与原书中的描写,又一次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在原书中,季瑜几次三番地想从秦晏身边逃开,可见在原书中季瑜极是不信任秦晏的。

此刻的季瑜却这般轻易地就做出了判断,那为什么在原书里没有呢?

人心这个东西,天生就是偏着长的。

在爱上秦晏以前,江迟总觉得季瑜是个需要保护的脆皮小可怜,还是很容易死的那种,不仅在原书中被折腾的惨不忍睹,在现实中也是个小受气包。

他一门心思地拯救季瑜,生怕主角受被谁欺负,或者一不小心就死了。

爱上秦晏后,江迟心思倒转,完完全全偏向了另一边。

当不利因素出现时,江迟心里首先想到的再也不是季瑜可怜不可怜,而是秦晏会不会受到伤害。

从前,江迟对原书坚信不疑,相信书中的每一处描写。

后来,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认知,认为书中所有的内容都是子虚乌有。

可今天,江迟在信与不信之间找到了第三条出路

他选择相信书中的秦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迟认为,哪怕是在书里,秦晏也不会毫无缘由地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也许书里的秦晏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