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牧道:“柴彪任外卫统领一职多年,他那些得用的手下,你都要统统换掉。”

“我明白,但御林外卫人数众多,替换安□□们的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事要尽快!柴彪不死,我总觉不安心。”

霍淞道:“父亲不用多虑,他现在死跟不死,也没什么分别了。”

霍牧神色冷沉:“他去的可是诏狱。”

诏狱是皇帝直接掌管的监狱,由御林内卫署理,凡是拷打刑讯,都是取旨行事,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均无权过问,他去了那里,这条命暂时是无论如何都保住了。

霍淞赔笑道:“父亲,太后有太后的难处,最近王忠那批人已对她十分失望了,而且,我们不用非要在此刻置柴彪于死地,不费一兵一卒,京城已在我们手中,只不过是留他多活几个月罢了。”

霍淞听出父亲对妹妹的不满,可是他却不知道,霍牧对冰轮,不仅仅是不满,而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放心,他每天都在想着冰轮,想着从前,想着现在,她的聪慧,她的果敢,她的耐心,她的勇气。。。。。。一切曾让他欣赏并引以为傲的东西,现在都成为了他所忌惮的地方。

她为什么要让英王宗谋就藩蜀州,以至于现在成了他夺权路上的心腹之患?可是她又不断地抬高霍家的人的地位,给他们加官进爵,而且自始至终,对他清除异己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为什么非要保柴彪的命?可是,她又不顾内阁反对,坚持让霍淞出任外卫统领。她已经太偏向母家了,怕引人非议,所以她要偶尔显示下自己的公正,安抚下那帮迂腐的朝臣么?一切看起来似乎是合情合理的,但他无法打消自己的疑虑,他无法确定,自己的女儿会不会跟自己一条心,他只想确保,在通往权利巅峰的最后关头,不会出任何岔子,然而这些,他不想跟自己的儿子说。

霍淞见父亲久久不说话,自己先开了口:“父亲,我想向您提一个请求,我想给二弟一个职位,让他过去帮我,行吗?”霍泽抬起头,目中露出喜色。

“不行!”霍牧道:“他整天游手好闲,确实是该做些正事了,不过他不去你那里,我会将他安排去宫里。”

霍淞和泽都觉错愕:“宫里?”

“没错,他将去檀瑛手下。”

霍泽心中愈喜,试探性的道:“是让我作他的副手么?可是已经有冉黎了啊。”

“副手?”霍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不,你将成为一名普通的御林铁卫,担任起保护太后的职责。”

“皇上,到时辰了,该准备起驾了,太后等会儿就过去了。”魏伦跪在御座旁边,轻声提醒。

到时辰了?要走了么?宗煦慢慢睁开眼睛,心脏开始不听话的突突突地跳,过了一会,方才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么?”

魏伦道:“皇上放心,万事俱备。”

宗煦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微微抖动着,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他做皇子时的一些事情,虽然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却很清晰。。。。。。母后把他搂在怀里,教他识字读书,母后握着他的手写飞白体,告诉他父皇最喜欢这种字体,母后告诉他,他和宗烈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一样的贵重。。。。。。

他忽然难受起来,喃喃的道:“这样,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么?”

魏伦道:“皇上放心,您是皇帝,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今儿是晴太妃的寿宴,有问题,也是她的问题,或其他人的问题。到时事毕,檀总管和夏侯统领都只听您的旨意,再没有人敢违抗君命。”

宗煦知道他误会了自己话的意思,却也不想解释,心道,没错,朕是皇帝,本来所有人都只该听朕的旨意,遵朕的号令,朕若是不想办法,任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