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火车来的吗?硬座靠窗,带一本诗集,耳机里放点民谣。”
谭霏玉:“坐不了一点,飞过来的,书倒是带了,一页没看,一上飞机就睡了。”
石含章道:“那你称不上一个合格的文艺b。”
谭霏玉:“哈哈哈哈。”
话锋一转,石含章淡淡道:“不用一直自嘲,不管因为工作还是看到星空而哭,对事物保留有饱满的感知能力,并能坦率地流露出情绪,在我看来是非常珍贵的特质……反正我就一个路人,随意点就好,就算给我留下一些社会上约定俗成的‘好印象’也没什么用,等你回去了,我们可能根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谭霏玉:“……也是。”
“你在这等我一下。”石含章说着回了车里,过了会儿拿了两张露营椅下来,“坐吧。”
石含章还往谭霏玉手里塞了个保温壶,说里头有热水,要是觉得冷就喝点。
随后他打开手机里的观星APP:“还是来看一下吧,不枉我真的做了点功课……虽然没记住多少就是了。”
黑白狗身上也套了小衣服,撒了一会儿欢,又跑回来趴到主人旁边。
石含章和谭霏玉一人拿着一部手机各自对着APP上的星图辨认夜空中的群星,成功认出了高悬的北斗七星,狮子座,春季大三角等等,至于APP里提到的什么巨蟹座星云,因为没有望远镜,用肉眼看得不是太清楚。
认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又坐原地聊了会儿。
石含章突然说:“你家乡在海边啊。”
谭霏玉:“对。”
石含章:“甘肃没有海,我从小一直想看看海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考大学的时候我专门报了个有海的地方,最后去了厦门……第一次看见海,跟你看见沙漠可能是差不多的心情,回去跟室友提了一嘴,他说我真是个死装哥。”
谭霏玉:“……”
石含章说:“海对海边的人来说确实是司空见惯的东西,就像我看沙漠和大山也不会太心潮澎湃……但我觉得这不能简单用‘旅行就是去别人待腻了的地方’来解释,就像你说的,人天性应该是亲近自然的,后来这种天性慢慢被磨没了,只有看见从没见过的风景,或者好久不见的星空,才能突然想起自己是自然的一份子。
“我知道社会化的人很难对抗这种天性被磨没的过程,而且我也没有脱离社会当个野人的打算,但我想尽量多收集一些面对自然时感动又感激的瞬间,所以我才想自驾去南方。”
最后石含章学着谭霏玉说话:“不好意思,我说得也有点多了,我们死装哥是这样。”
“啧,”谭霏玉翻了个白眼,“不对啊,死装哥不是应该很高冷话很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