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他又是什么时候死的?徐韫摩挲着杯盏,眉眼郁郁。

他不说什么,屋内自然没有什么声音。

像是想到什么,他撑着手,“罗邬呢?”

“已经让人关起来了。”

他突然笑了,漂亮的眼眸中恶劣狠辣,“还没死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早就死了吗?这次这么硬气吗?”

侍从没回复,甚至不敢回复。

他的笑慢慢凝结,原本纯良的面孔上残留着消失一半的笑。

软榻上赫然放着一个帕子,被好好保管着。

他神情恍了恍,漂亮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她要娶旁人?

要娶旁人吗?

……杀她囚禁她……骨肉都烂在一起……血液都流在一起……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越来越突出,心脏像是被紧紧禁锢住,徐韫几乎要呼吸不了。

凭什么她想断就断。

他已经烂掉了。

突然,他身子僵了一下。

他肩膀颤抖着,指尖死死掐着手心。

“都出去。”

“是。”

侍从陆陆续续退出,屋门再次被关上,徐韫拢了拢外袍,起身去了里屋。

进了里屋,他绕过屏风,将外袍随意丢在旁边,身上的里衣并不规整。

他费力地想着,想着自己是如何死的,想着要如何让骆荀一愿意娶他。

为什么不娶他呢?

他比别人更漂亮,家世更高贵,哪个人当了皇帝都跟他不沾边。

对了,她说她要娶旁人,她有喜欢的人了。

而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