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产夫进来,快去。”旬邑对着进来的侍从喊道,又让其他侍从把公子扶过去。
徐韫被扶着上了床榻,额头很快密布细汗,碎发黏连在脸上,呼吸困难。
热水很快被端了进来,红色的血液融入进水盆里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床榻上的人面目扭曲,声音尖锐,苍白可怜。
“妻主呢?”他声音虚虚的,攥紧旁边的被褥,面容被泪水打湿。
“家主在外面等着。”
旬邑回道。
在外面等着吗?
徐韫很快相信了他的话,没在继续追问下去。
女人本来就不能进来,在外面待着很正常。
被她看到自己如此丑陋的一面更让人心生拒绝。
不进来也好。
只要他快点生下来,快点生下来就能见到妻主了。
肚子的疼痛让他浑身抖着,紧拧着眉,下面的撕裂让他大脑恍惚。
直到夜里。
孩子才生下来。
孩子的哭声并不大,可听到哭声的徐韫很快就昏了过去,甚至没有机会去确认是男是女。
孩子被擦拭干净喂过奶后放在徐韫旁边,睡得很沉。
赶回来的骆荀一就听到管家的话,他生了一个女儿。
如他之前所言,是个女胎。
她换下干净的衣裳进屋,绕过屏风就看见躺在床榻上的人。
还有孩子。
屋内被遮得严严实实,暖和温热,没有一点冷风吹进来。
她怔怔地盯着昏睡过去的徐韫,有些恍惚,目光不由得软下来。
生下来了。
骆荀一抬手抚摸他的面容,俯下身去细细嗅着他身上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