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瞬间僵住,跌跌撞撞地俯趴在铜镜前,指尖试探地触碰那个伤口。

他怔怔地看着指尖上的血, 微微蹙眉。

不能破相。

徐韫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只有这一张脸了, 只有这一张脸还能取得她的怜惜。

他匆匆让人找了府上的上工,屋内的狼藉很快被人打扫干净。

一炷香后。

徐韫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柔顺温婉,穿着也非常素净。

皮肤雪白, 眼睛清透漂亮,眼尾细长,光是站在那里都让人心尖发痒。

头发像是初春蓬暖的云一般,柔顺浓密地垂在身后,温柔惑人。

哪里还能看出不久前发疯的模样。

他带着面纱,又是提着东西上马车打算再去一遍。

无论如何她都得签下来。

马车上。

他垂眼坐在那,面容安静冷漠,只是被衣袖遮挡的手死死攥着手帕。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跟另外一辆马车撞在一处,无法前进。

“山长,这是怎么了?”

被唤作山长的男子掀开帘子对着车夫说道,语气温柔,“避开吧,莫要让人久等了。”

白越看向对面的那辆马车,松下帘子坐了回去。

“没什么。”

白越对着自己的学生说道。

“那是徐家的马车?都如此了,还不懂谦卑吗?也不怕第一个被当靶子射。”

白越微微皱眉,“不要胡说。”

“我又没胡说,谁不知道他之前在宴会上是那般跋扈不讲理,不顾名声……”学生小声反驳道,渐渐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