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抖得如同糠筛一般,骇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叫什么?”赵株道,“朕审的是老鼠,你可莫胡乱攀咬。”
赵株手指上湿漉漉的,都是老鼠肚皮里的污血。他随手抹在莲目美人的腮上,定睛一看,竟是又笑了起来。
他抬腿踢了内侍一脚,问:“上回演到哪一出了?”
内侍弓着背,被踹得滚了半圈。
“回,回禀陛下,到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了。”
小皇帝这些日子设法得了一套水浒,一见之下,茶饭不思。偏巧这些日子解雪时没空管他,他索性在阮桥边搭了个戏台子,令内侍涂脂抹粉,闹哄哄地演给他看。
前阵子演生辰纲的时候,他还非闹腾着在酒水里洒蒙汗药,宫里哪来的这些劳什子?
一把五石散投下去,几个内侍身上的汗跟发洪一般,踩着寸把高的厚底靴,脚软如棉絮,在戏台上颠来倒去,团团地乱转。
小皇帝在台下拊掌大笑。
那些内侍无不在暗地里啐他,昏君!
这会儿他支着下颌,显然又起了荒唐心思,道:“你看这哭哭啼啼模样,倒是能演一出杀阎婆惜。去取朕的短刀来。”
内侍又被唬得三魂去了七魄,心知他素来顽劣,下起手来从没个准数,指不定就闹出个肚烂肠穿的惨事来。
赵株不耐道:“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