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村人口丰,男女老少,加起来足有百十口人,认了均田,如今若是再认了补偿银子的事情,那就是孬种了。
其实很多人大多是人为了一口气,这前后一月半,王家二房收鱼,村里人想着法子都出海凑人数赚钱,每一户多多少少都有进项。
这其中靠着出海捕鱼有进项的多是外姓人口,谁让他们没了田,家里又底子不丰,白白坐在家里耗磨日子有什么用?
众人不服,三三两两纠结起来,往里正处要说法。
庆母说的时候,庆脆脆摇头,“里正不会将田分还给大家,也不会把补偿银子均摊的。”
花溪村是自来以三大姓顶天,宗亲观念重于一切,排斥外姓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逢有春耕秋收的祭祀典礼,外姓人都不能踏进祠堂,只能在外边看看。
庆母觉得大闺女说得有道理,将手头边的鱼肉涮一涮,放到一侧的蒸笼上,“你爹没去。”
庆脆脆笑了笑,当时庆家被冲坏的两亩地都是大房的,他爹刚拿到手热乎的四两银子,怎么肯拿出去跟别人均摊。
转而一想,原本被毁坏了地也不知村里是什么个想法。
若是闲置了,里正要开垦新的荒地,那她有心买了。
鱼干生意敞亮,但是昨日她去镇上,发现已经有别的人同样在卖。
幸好她的鱼干和别家鱼干不同,风味奇佳,而且提前跟山货上做了契书,所以稳定了后续的销路。
她大致打听过,出现同样的鱼干都是临海的几个村子,占着地利优势,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幸好她最先做起,摊开的场面不BBZL 小,早前的利润积攒承受得住外边生意的分利,最关键是将名声打出去了,如今镇上一听花溪村王二家的鱼干,都愿意花铜板。
下晌的时候,两大缸醪糟鱼酱做好装车,空余地方则是两篓子的黄花鱼干。庆脆脆叮嘱丈夫回来的时候要买的东西,目送牛车走远。
正要转身,却见小路上撵上来一个身影。
穿着是她一般无二的杏色单衣,但她下身只有粗活的破布裤子,来得这个却是一件杏黄裙子。
一看就知道给她娘的料子又被庆翘翘抢走了。
庆脆脆不耐应付她,要关门。
庆翘翘嘴巴比眼睛快,“别关。家里出事了,我是来叫娘回家的。”
等她进了院子,三五句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外姓人闹得厉害,里正无奈,只好请每一户当家人来表决,也是巧了,正好赞成均摊赔偿银子和不赞成的打了对家,里正一点簿子,还差两家没表态。
一户是庆家大房,另一户则是王家二房。
庆翘翘自请来叫人,“娘,爹说让你去里正家,就说咱们家不愿意。”
庆母心里冷哼,丈夫不敢去,还不是怕让二房和外姓人给打死,这时候想起她这个当妻子的了。
“不去,你自己让你爹去,要么就和村里人说咱家不愿意。”
庆翘翘眼珠子一转,看向另一个,“你呢?王家二房是什么意思?姐夫呢?”
庆脆脆道:“他出门了,你一并回了吧。王家二房愿意均摊。”
想了想不放心,怕她耍心眼说了谎话,最后害得外姓人失望。
“就说当家的不在,做不了主。”
庆翘翘噘嘴,“你自己去说。”
她脚丫子粘在地上一样,死活不愿意动一下。
打量着她出门,能从这里拿了什么东西不成?
庆脆脆懒得拆穿,先是将灶上的火灭了,烟熏屋子都挂了锁头,两间竹院子的连通门上过锁,嘱咐三叶子把大门从里面拴上。
庆母看着二闺女的嘴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