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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庆脆脆是没听到,若是听着了,只怕同昨夜一般,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

为什么?

那北屿县县官的成大公子外家就姓秋,这可不是遇上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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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端午节的时候,庆脆脆托车驾走了一趟,给花溪镇各家都送了节礼。

至于他们一家...

天天玩泥巴呢,实在没空回去。

八十亩的泥滩,足有成年男人半腰深,里边都是无尽的美味呀。

北屿县?十八圩

立于偏高处,放眼望去,霞光铺满的泥滩像是极具才气的画手笔下的浓艳画卷,鸥鸟掠过,排排一字来回,沙滩上的褐色礁石丛,远湾处的海平线与悬在天际处的红日相接,凡是来者皆叹神佛圣迹。

然而这魅力景色,对于那些背光而来,推着小板车的人来说,常见程度堪比路上最不起眼的一根狗尾巴草。

头顶蓑帽,身穿麻布料,脚上是海域人家新晋时兴起来的油布垮裤,肩上搭着一条白汗巾。

庆脆脆将小板车放开,冲着远处的方架子喊:“王二麻子,你回家不回?”

这句话稀疏平常,毫无受指摘的地方。

什么,怎么喊人王二麻子,多生分?

庆脆脆以前也不想这么喊,所以她最开始就叫‘当家的’。

一声当家的出去,千军万马来相见。

从近处到远处,因为这一句当家的,无数忙着的人都以为是喊自己。

后来众位媳妇就商量,以后叫什么当家的,就喊他名字。

从此这一片泥滩上,什么稀奇古怪的,平常重复的喊声都见过。

最好笑的一次是喊了一声‘栓子吃饭了’,竟然走出来了十来个年龄不一的男人,最小的才七岁,年纪最大的都六十七了。

之后这名字前面要么加排行,要么就加哪个村子的。

此处是八十亩泥滩的最东边,风浪较小,且海区潮流通畅,朝南,光照也十分宜人,最关键是水质很肥。

此地是收集了附近经验老道的渔家所述的信息,才选中的。

以竹子桩或是树木做桩头,深入平坦的泥滩地下,桩长足有八到十尺高。

这一片足有五亩地,全是用来做培BBZL 植海带的。

将将盖好的养育带,众人在这一处看着幼苗的生长情况,要检验是否生了病害,同时要盯着养殖的水层、苗绳间距、藻体情况。

因为是头一回做养殖藻类菜的事情,少不得要亲力亲为。

庆脆脆喊了之后,不远处有一清朗男声迅速回头地应了一句。

不一会儿,就见丈夫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当然还有坐在他肩头的胖小子。

到了跟前,王二麻子将儿子放到小板车的箩筐中,揭开另一个的盖子往里看看,笑了,“我就说长生妞又睡着了嘛。”

虎头扶着箩筐的边已经站起来了,朝里边看看妹妹,对着她娘伸开小手,嘴里喊着:“抱...抱...”

下晌两个孩子睡了午后觉醒了,哭闹个没完。

照顾他们的谷雨和立夏没了法子,瞧着小少爷和小小姐哭得一直咳嗽,只得收拾了衣裳到滩田里来找人。

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来。

早前两孩子离不得爹娘,庆脆脆便如今日一般,寻两个大的箩筐,一人坐一个。

箩筐大能站起来,还能睡觉,里边铺上了舒服透气的垫子,带在身边也没什么。

不过端午节后阳头就厉害了,她怕孩子体弱受了暑气,便不让他们来。

也是下晌有过阴云,这才接过来的。

孩子都一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