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是紧张。

从第一筐海货进院子,她就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一直到这一批的全都分出去定了章程,匆匆喝了一口茶水,拽了矮墩子就往大盆跟前坐。

大盆最中间是料工刚倒进去的红糟料子,她将一侧的麻布表油布里子的手裹一戴,向前从最中间捞了一大团,?H?H忙活起来了。

她自己牟着劲儿做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哪一个做得不到位,直接指点。

三两轮下来,初上手的有几个就受不住一直弯腰揉搓,苦着脸说酸乏。

东家说了恩威并施,不能一味地压着人做工。

钱婶子看一眼辰晷,算计着时辰,于是道:“歇上一会儿吧。工棚桌上有茶水,起来松泛下。”

人群中有两三个是老手,做惯了活计,这一会儿功夫两大箩筐的珍贝出活,每人一大筐腌好的鱼能上架了。

往日钱婶子和她们是一边地位的,今儿人家是管事娘子,吆五喝六的,瞧着就得势人样子。

不过她们酸也没得别的说辞,谁让钱家这个从去岁就跟着东家做事了。

用人当然是用旧的好,毕竟有情分在。

且她们若是想像钱婶子一般体面管人,须得更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