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工两个,一个拌红糟的并江州寻常口,一个拌外地口的。

以前晾晒院子就在坡下,三两步就成,现在晾晒在工坊,需得有做抬工的苦力,来回倒腾,得有两个。

工坊一落成,那海货骡子又得多两架了。

来回一天往少了盘算都能有上万斤。夏日天长,保不准一天四辆骡车能收个万五斤上来。

所BBZL 以她初初实行便是按照五千斤来招的人。

原本上工的人都愿意继续干,故而前十天每天都要额外的十五人上工。

工坊都是晾晒台,左右进,分区。

有四面密封的遮棚地,这是防着急雨,要将海货收回屋内。更有比一人宽的晾晒竹木架子,外边有帐篷似的顶,是为了防止蚊虫。

这工坊除了院墙值钱,就数遮挡蚊虫的细麻布花销得多。

马婶子是晾晒院子的大管事娘子,此时正引着上工的三个妇人在里边讲解上工的事宜。

守工坊门的管事要收货箩筐斤两,要上簿子记名,看每一筐分给了谁,一是要盯后续干活的好坏,二是后续下值还要和收货原数据对账呢。

这是顶重要的一环节,便交给了王海。

庆脆脆嘱咐王海几句便往竹院子去了。

到的时候正赶上钱婶子在给众人将腌制上的事情。

钱婶子受过她点拨,说话做事也照着步骤来。

“第一,先检查到你手里的货是什么样子的,若是鱼类,要看内脏鳞片可干净了?若是干净,好说,清水里荡一次。不然血糊糊的,闻着都不好,上多少料都没办法走味。若是不干净了......”

“第二,腌料须得谨记....”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可见背地里是费了心思的。

如今钱娘子的家舍便落在晾晒工坊的大后边,说是要和佃户一般,能在夜里给看个安生。不仅说,还不知从哪里捉来一只呲牙咧嘴的狼狗,瞧着就很镇宅子。

这时候的庆脆脆还觉得占了钱家的便利,月底结算工钱都要多给铜板,算做是看门户的工钱。

却不想以后生意越做越大,工坊连成一片片的时候,背后的空旷处一座座都是小院。

那时候也不是竹舍了,外人提起这一处都叫海舍。

农户人家叫庄子,海户人家倒成了海舍了。

且做后话了。

庆脆脆听了半晌,正欲转身,却见跟在钱婶子身旁的一个人扭头看了过来,先是愣下,而后露出一个欢喜的笑来。

庆脆脆点点头,示意她认真些。

瞧着她转过头,庆脆脆扭身,就见自己正巧站在门当口,丈夫正和柳大收整地方预备着接应海货了。

大日头,又是在做体力活,两人都是光膀子的吊衫。

她想了想,收海货的地方还是另外搭一面隔断吧。不然上工的人里若是有未出嫁的闺女,瞧着两个男人大膀子也尴尬。

其实村里乡下没那么讲究,农忙的时候谁家没个光膀子出力气的汉子?不过未免传出有伤风化的闲言碎语,还是预备着比较好些。

正出神想着呢,外边一阵清脆的摇铃铛声音。

这是骡车到了。

庆脆脆寻了一条缚带,冲里间钱婶子喊道:“钱婶子,货到了,预备着上工了。”

钱婶子‘哎’一声,赶快招呼手底下的人快些。

可不得快些,海货一上来,最是鲜活。

铺子里收回去宰杀、过头洗、再入筐,走山道BBZL 这许久,有些早发臭了。

若是不加紧些,糟蹋得越多越不能用,这生意本钱就浪费了。

这是钱婶子头一日做管事娘子,心里早就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