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动了全场一大半人跪下。

“我等愿追随二殿下,为太子雪恨!”

赵熙衡如众星拱月,却故作迟疑道:“为弟者当为兄长复仇,为儿者当解父皇之危,但我经验尚浅,又从未领过兵,如今寿徵有西梧助力,我虽无惧一死,可大家真要将大任寄托在我身上吗?”

“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殿下是唯一的希望,我等唯二殿下之命是听!”

呼声震耳欲聋,望着一个个叩拜的身影,赵熙衡突然有些发懵,竟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前桥。

前桥倒是自然地把戏份接过:“大荆兵马会帮安吉郡卿渡过难关,提供兵甲、粮草、住宿以及医药支援,与尔等共退叛军,解救兴皇。我军主帅乃严珂大人,行动中你们须听严珂调遣,否则按我大荆军法处置。”

多半兴人都没听明白她的话,只有一个懂荆语的臣子反对道:“储君殿下,我等只服从二殿下一人,臣以为两军可各设主帅,相互配合。”

“门儿都没有,”前桥摆手,断然道,“这就是我开出的条件,能接受就合作,接受不了,我们就将你们交给赵老三,把郡卿带回去。”

她态度强硬,赵熙衡便自觉唱起白脸,安抚住一脸怒气的臣子,用兴语晓以利害。她耐心等了一会儿,感受各种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最终等来兴人们沮丧地妥协。

“我们同意荆国的条件,待诛杀叛臣,恢复兴国正业后,虽不再受荆国主帅支配,我们亦是荆国之盟友。”赵熙衡适时总结道,“既已达成共识,储君和两位大人回去休息吧,我今夜想留下,为兄长守灵。”

他将兴臣递给他的白麻发带系在头上,前桥知道,应该在他的追随者前给他面子和自由,以免赵熙衡的傀儡属性露出破绽,于是同意。临行时他已跪在太子牌位前上香点灯,兴臣们跟着他一一效仿,哭得泣不成声。

前桥小声问严珂和谢染山,有没有在厅中留人监视他们,谢染山说自己早有安排,前桥才放心离去。

4.

“方才赵熙衡和那群兴臣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我前面还能听懂,后面就跟不上了。”

前桥问她的专属翻译施克戎,对方失笑道:“您还真是丝毫放心不下郡卿。”

当然放心不下,这人简直是她的头号大敌,本来鬼心眼就多,加之原作男主角光环在身,比其他人难缠数倍。

“那些话的大致内容,都是探讨荆国是否值得信赖。兴人说你身为兴皇座上之宾,却无端残害祭司,如今肯出兵支援,目的一定不纯。郡卿则说各国有各自考量在所难免,帮助兴国也是为荆国增添强援,毕竟谁也不想让子民沦为西梧的囚徒。两国联手是权宜之计,不然兴国会腹背受敌……反反复复都是商量这些,总之出于利益考量,他们同意让出部分权限,换来荆国的帮助。”

赵熙衡只用一次出场就打消太子旧部的疑虑,衣服和发型的确发挥了作用,关键还是他足够能言善辩。前桥随即意识到,他一直都很会说,只是缺少用武之地, ? 他不是不懂政治,可荆国的政治轮不着他参与,兴国的政治他参与不来。

所有人都觉得计划正在顺利推进,赵熙衡也成功融入新角色,唯有她心怀忧虑,担心被人背刺,随成璧回去补眠都没有行乐的心情。

“仗还没打呢,你就忧心忡忡,接下来可怎么办?”成璧一边帮她按太阳穴按摩,一边问道,“力度可好?”

前桥点头:“我被算计怕了,唯恐他摆我一道。用他本就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就会放虎归山。”

“区区一万人马,面对兴梧叛军不够塞牙缝的,可说它少吧,这一万人对我们的用处却比得上千军,至少能让我们师出有名。”成璧道,“我也觉得赵熙衡不可靠,可我相信圣上和安吉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