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让她坐立不安。

她冥思苦想,也想不起忘记什么,只能紧皱眉头盯着成璧看,成璧被她盯得不自在,心虚到脱口而出:“是他要对储卿动粗,我才出手的……”

“什么?”前桥有一瞬不解,立即反应过来了,“哦,你说赵熙衡啊,还真是你揍的。”

成璧这样的人千万别被敌军俘虏,你都不用拷打他,就盯他一会儿,昨晚吃了什么都能给你说出来。前桥刚觉得他可笑,就想起忘记的事是什么,立即笑不出来了。

“我……我想晋你为庶卿的,结果皇姊一聊正事和往事,你的事儿就被我忘了!”前桥懊恼不已,“哎呦,我怎能忘了呢?本想给你个惊喜的!”

成璧意外道:“庶卿?我当庶卿,那梁庶卿呢?”

“庶卿又不唯一,你和梁穹齐名呗,本来你也没滞势,当使奴不合适。”

“……我可没本事和他齐名,就做使奴吧,我没觉委屈。”成璧竟然拒绝,前桥不屑道:“哪有给名份都不要的人,你是不是傻?”

“你若心中有我,自然会待我好,若心中没我,就算当了庶卿、公卿都没用,”他似在叹息道,“而且‘庶卿’这个称呼,对旁人的意义和对梁穹不同。他应该也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在你的府上,提起庶卿,只会想到他。”

成璧总是对梁穹很维护,如今连自己的利益都能舍了,前桥疑惑道:“你怎么对梁穹格外顺服,他给过你多少好处?”

“什么好处啊。是因为我看得出来,庶卿待你是掏心掏肺的。”成璧道,“你最初离府外宿那段时日,庶卿想见你又不敢,曾托人辗转找到我,打听你的近况。你那时说他是圣上的耳目,可我觉得不是,庶卿只是怕你在外过得不舒坦。你后来用顺手的物件,都是他按照府中常用之物置办好了,托我送来给你用的。我知道他是真心待你,一直都知道。”

他这番话弄得前桥心里不是滋味,想到临行前梁穹魂不守舍地求她带上自己,更叹世上无人能做到梁穹这般。

“他待你一片赤诚,你又置之不理,我再不对庶卿好点,岂非寒了他的心?”

“谁置之不理啦?”前桥道,“我都记在心里呢。”

成璧便叹:“你对庶卿哪怕有对‘那家伙’一半好,庶卿都能感动到哭了,哪像他,被眷顾得不知好歹。”

成璧所介意的“家伙”,向来都只有一个赵熙衡。可对恃宠而骄者而言,“宠”是积火之薪,没人另眼相待后,“骄”也就偃旗息鼓了。

晚上停军修整时,赵熙衡自然而然地端起饭碗与随行者共餐,不去讨她的嫌,路上就待在安吉郡主府的马车中,除吃喝拉撒外别无所求,简直只剩下那四尺见方的生存空间。

走了几日,就连成璧都疑惑,他莫不是被打怕转了性子,怎如此消停?前桥却嗤之以鼻:“不知憋什么坏呢,且看着吧。”

5.

去玉龙的路是熟悉的,加上记忆中那次,她已走过三遍。当年魏留仙走得匆忙,她初春时走得悠哉,如今到了盛夏,四处郁郁葱葱,她们却无心停留,生生把同一条路走出陌生感。

好在城镇还是老样子。夏日的五水原四处透着宁静和悠闲,可过了江去新塘,感受就截然不同了。

这里是去春台的必经之路,印象中小巧的“女同之城”此时人满为患,派人查看,才知城内多半是从春台南逃的商人。

春台府以对兴贸易为主,兴国内乱后,兴人仿佛没了主心骨,时刻担忧战争会蔓延到荆国北部。他们率先南逃,又舍不得利用战事发财的机会,便将新塘作为缓冲据点,维持着生意静观其变,也把焦虑一股脑带入这座小城。

打听消息的士兵带回一张民间招兵告示,说城内几家大户正在筹钱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