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夜色绵长。
不知是谁将床帘扯散,桌上的烛火和窗外的星辰都被阻挡,她欲望浓厚的喘息传进耳孔,心脏仿佛在肋骨间捶打不休。于口舌交缠中,孟筠将手探入亵裤,握住那羞耻与自卑的罪源,手指掐住上方沟陷,轻轻套弄起来。
两人压抑着呼吸接吻,各自闭上双目,沉溺在津液的浸泡和那夜重置的幻想中。孟筠仿佛从绵软的触感中目睹一处濡湿的所在,被口舌挑弄后泛着水津津的蜜光,等待他将身体的一部分献入其中,被吞没成她的所属物。
我是她的。六年多前的那夜,这个念头由空话变成现实,他恍然明白多年来自己在等待什么,他是引颈就戮的螳螂,或者为爱融化的鮟鱇,自小习得的、见到的、为之努力奋斗的,都向着把自己变成她之所属的方向。
他曾无数次梦回那夜,一切重来,他会更谨慎也更放纵,抛却身体的颤抖和心头的杂念,让那夜美妙得更进一层。不受别离的忧伤影响,向她恳求晚一些睡,引诱她再尽兴欢好一回,把默藏在心里的情话尽数吐出,告诉她自己渴望这一刻已很久很久。她就是生命的全部,即使分别也没法把她从心中刨除。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夜枭的啼鸣,将繁杂的情丝拨散,两人睁眼望向开着的窗,粘合的双唇也倏忽分离。前桥缓了缓神,道:“我去关了它。”
“若特意去关,不如最开始就不要打开。”孟筠阻住她,脸因方才的激吻发红,衣领扣子开了两颗,右手还在亵裤内藏着,她从未见过这副淫荡而压抑的模样出现在孟筠身上,胸中升起一股热火,重新垂头吻他。
“那我们熄了灯,不出声。”前桥含糊道,“反正床帘拉了,外面也看不到。”
孟筠做这种暗度陈仓之事还是头一遭,直羞得满脸通红,待她飞速吹灯拉帘压回床上,又为黑暗催生了勇气,主动张口含住那双凑到面前的乳儿,动作轻柔以舌挑逗。
前桥很快在自己和他的抚弄中到达高潮,收缩的花窦在指间滥出一摊汪洋,吻他的力度像要将他生吞入腹。激烈到陌生的交缠也让孟筠欲罢不能,手指快速摆弄几番,一股乳浊便挤开罅隙喷薄出来。
两人在情欲的余热中放肆啃咬,用沾染体液的双手紧紧相抱,直到情欲减退,渐渐力竭,胶合的双唇还是不忍分开。
当前桥放开他时,孟筠迷离着双目,乱发被颊汗黏着,唇边肿胀起红色,面上犹带浅浅的笑容。前桥凝视进那双眼中的深情,知道是时候了,突然抬手向他身下摸去。越过半褪的衣物,触到那处藏匿的私秘,孟筠霎时浑身僵直,一个激灵差点坐起。
“别!”孟筠挣扎着推她,几乎快急出眼泪,“放手!我求你,放手!”
不成啊……前桥面不改色,心却凉了一截。手下的感觉与记忆中有很大出入,虽仍旧硬邦邦的,却如衰老的枯柴,比当初的孟筠情况还要恶劣。他卵袋只有常人一半大,可怜巴巴地垂在后面。
孟筠仍旧推着他,用尽力气,在他的挣扎中,前桥终于松开手,于耳边道:“我不介意的,你知道我不会介意。但我要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你不能讳疾忌医。”
“我不要你的不介意!”孟筠泪涌道,“配得上你的人不该是我这个样子!没人配得上你,就连梁穹都不够好!你可以看上各式各样的男人,但我既在这里,就不能成为你的败笔!”
“筠郎,筠郎,嘘。”前桥看他极为激动,连忙抱住他轻拍后背,也让他的痛哭闷在自己胸前,“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去帮你寻医,在你恢复之前我不会再碰你了。筠郎,没事的,没事的。”
怀中之人仍在崩溃地号啕,前桥有印象以来,就没见过孟筠这般歇斯底里过,今日的举动算是将他苦心生出的根系和舒展的枝叶全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