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与支持。
世界上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以其母语结晶出的文学作品为其民族骄傲,把那作家和那代表作当成民族和国家的“名片”,例子真是太多了,除了上面已举出的莎士比亚,还有如印度的迦梨陀娑及其戏剧,阿拉伯世界的《天方夜谭》,意大利的但丁及其《神曲》,西班牙的塞万提斯及其《堂吉诃德》,法国的巴尔扎克及其《人间喜剧》,德国的歌德及其《浮世德》,俄罗斯的列夫·托尔斯泰及其《战争与和平》,日本的紫式部及其《源氏物语》,朝鲜的《春香传》,丹麦的安徒生及其童话,美国的马克·吐温及其幽默小说,奥地利的卡夫卡及其《变形记》……而我们中国,古典文化里的叙事作品,我以为,能作为民族和国家“名片”的,就是曹雪芹和《红楼梦》。
解决社会的实际问题,是治病;研究《红楼梦》,推广《红楼梦》,则有利于铸造国人的灵魂。
再回到我们原来的话题:《红楼梦》里的迎春。她是一个完全放弃了自主性的懦弱女性。结果,她就被她那昏聩的父亲,等于拿她去抵债,嫁给了孙绍祖,落入了“中山狼”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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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婵注意到,我在谈论迎春的时候,说了很刻薄的话,就是说迎春养尊处优,没为社会创造财富,却终日消耗着劳动人民以血汗创造的事物。阿婵对我说,您太苛责了,难道宝玉和黛玉就为社会创造出财富来了吗?人们对他们俩,不都赞美有加吗?
确实,这样来评说大观园里的儿女们,太苛刻了。金陵十二钗们,即使贵为小姐,在那样一个皇权与神权、夫权结合的社会里,她们的性别,就已经决定了她们的“薄命”。大门不许随便出,二门也不许随意迈,像迎春这样的生命,不是她自己选择了那样的生活方式,是那样的生活方式桎梏了她。探春虽然有自主性,也只能保持一种向往:“我但凡是个男人……”她对外部世界的信息,也少得可怜,她发现外边有一些直而不拙、朴而不俗的民间工艺品,就央求宝玉帮她买些来欣赏;她一度代凤姐管理府务,展示出了自己的裁决能力与组织才干,管理工作也是一种增进社会财富的奉献。宝玉和黛玉虽然没有做任何生产物质财富的事情,但是他们“生产”出了新的思想,并通过自己的诗文加以了体现,书里说了,他们的一些诗作被传抄到了府外,向社会上渗透,这也是很有意义的。
对迎春,确实不必那样苛责。她没有为社会生产出东西,物质的精神的都没有,但是,她毕竟也没有直接参与对劳动人民的剥削与压迫。她不能对自己的那样一种生命状态负责,而那样的一种社会制度,具体来说,就是婚姻制度,却应该为她如花美眷的生命陨落,负全责。
平心而论,光从外在的条件上看,贾赦为迎春选的夫婿,也并不差。那孙绍祖袭着指挥之职,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未满三十,且又家资绕富,并且还将提升官职,他此前又并未有正室,迎春过去并非填房,怎见得就一定是个悲剧?
“竟是拈阄的好”,迎春把命运被动地交付给了偶然性、随机性,万没想到,命运给她抓的阄,竟是一个下下阄!
第五回金陵十二钗册页里,关于她的那一页画着个恶狼追扑她,判词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梁。”中山狼是忘恩负义的代名词,那么,究竟孙绍祖怎么对贾赦忘恩负义了?从前八十回里,我们看不明白。有学者指出,现存的八十回,最后一回也并非曹雪芹的手笔,从第八十回最后的交代里,我们可以知道孙绍祖家曾放在贾赦那里五千两银子,贾赦一直没还给孙家,所以孙绍祖对迎春说,你等于是那注银子折变来的。但这样的交代,只能说是贾赦欠银不还拿女儿变相抵债可耻,却不能说明孙绍祖忘恩负义呀!从现在我们得到的信息,只能说孙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