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釉宁下午有两堂综合活动课,与课表一字排开冷硬的主学科比起来,算是相当轻松的软性课程。
学校安排了外聘讲师给她们演示基础烘焙,主题是杯子蛋糕,难度不高,适合她们这样的初学者,且易收获成品。
辛釉宁不谙烹饪,对于烤蛋糕的兴致还算高,戴着手套认认真真搅和渗入蛋液和鲜奶油的面糊,注视逐渐打发的乳白。
班上的至亲朋友余萱借机凑上来,趴在工作台看她的杰作,话题却是兜到风马牛不相干的去处。“诶,早上送你上学的人是谁。”
余萱下了公车走路进校门的途中,看见一辆等级不错的车停伫,于是多看了一眼,下秒正好看见辛釉宁从副驾下来,那一瞬间,一并看见驾驶座男人的侧颜,匆匆一瞥却印象深刻。
尽管辛釉宁的成绩普通,盛世美颜却可名列校排前几,暗恋、倾慕她的男同学多如牛毛,可是她没有早恋的倾向与迹象,而且和余萱一样通勤上学,只今天例外,余萱简直好奇死那名身着正装、相貌好看的年轻男人。
辛釉宁将稠液缓缓倒入杯模,转身送进烤箱后,突然调皮地用沾著残浆的手指点了下余萱的鼻头。“他呀?”
余萱笑着拍掉她的手,用手背揩掉。见她语尾似乎轻哼了一声,好奇心更油然而生。“吼,釉釉,别卖关子。”
“他不就人形立牌一个。”她不点而朱的粉唇轻撇,对白汎豊做出偏颇的评价。此时此刻她对检察官的工作内容仍然一知半解,只嘲弄那位在家居生活中常态缺席的“姐夫”什么工作可以忙碌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简直可以在家置放一个人形立牌取而代之。
余萱喷笑,“什么人形立牌,我看着还挺帅的呢,说是行走的费洛蒙还差不多。”她挑着眉尾,用手肘顶了顶辛釉宁。
“让你跟他结婚要不要?”辛釉宁在流理台边将手洗净,侧眼看着一脸馋的好友。
余萱思春少女心泛滥,涎著笑。“当然好咯,就算是人形立牌,摆在家看着心情都美。”
辛釉宁优雅地让手上的水滴淌入水槽,凉凉地说,“美你个头,一个月就回家两趟,初一十五。”
余萱又吃吃的笑起来,不禁幻想:“频率有点低,但看他穿西装很菁英范,开的车又不错,年薪应该很高,我可以我可以。”
“得了吧,除非你想结婚还像住冷宫,等著久久一次被翻牌临幸。”辛釉宁个性大大喇喇,偶尔还是有观察入微的时刻,比方说今天早晨。
出门前注意到姐姐视线一直在晾在白汎豊身上,嘴上微笑,眼底有着隐藏的慕恋与失落,还有说不出的欲言又止。
看似幸福的表层下,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落寞。
毕竟是青春豆蒄的年纪,思绪仅飘走顷刻,等待蛋糕烘烤的空档,少女们思想跳跃,话题很快从白汎豊身上移转,喜孜孜闲聊谈笑。
辛釉宁的劳动成果出炉,小巧的糕点色泽匀称,糕体膨松,因此获得讲师的称赞,余萱像只嘴馋的猫,拿起一块张口就食,口腔里香气四溢,她竖起姆指,用打噎的声音说:“釉釉好牛。”
“我也能来一块吗。”班长周牧朗由别桌走过来笑着问,看似欣赏她的成品,注意力却放在秀色可餐的少女上。
辛釉宁眉梢一点笑意,她落落大方。“可以呀,请用。”周牧朗堪称是年级的学霸,长相阳光俊朗,对她也有明显好感。不过辛釉宁还没有多余想法,纯就朋友之间往来她没理由排斥。
她轻轻一笑就让男孩看得入迷,小心翼翼地收下蛋糕,如获珍宝。
眼下还剩四枚蛋糕,她不贪甜,脑子灵光乍现,想起地检署离学校并不远,是走路能到达的距离,或许她可以做为今早搭便车的酬谢,顺便见识一下检察官忙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