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惹他生气？辛昀媛怀惴不安地想着。眼角却不经意溢出一滴泪水。

§4 泄露

J市地检署和辛釉宁就读的高中位在同一条街上，早餐席上辛昀媛提议让白汎豊顺道送妹妹一程，温婉地征询著丈夫的意见。

白汎豊穿着靛蓝色的衬衫，晨曦透过窗框拂照进来，令他清冽的气息似乎消融了半分；然而他立体的五官有一半陷入光影中，又让人无法看清。

他语调沉静地应允，托起咖啡杯耳，缓缓将杯口移至唇边啜饮，看起来与平日无异，辛昀媛心思却早已百转千回。

对于昨晚，辛昀媛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才刚启唇，盥洗完的辛釉宁正好背著书包，从客房开门出来，恰恰打断了谈话的时机。

“姐早安。”她灿烂地对姐姐一笑。身上仍是蓝白水手服形制的制服，百褶裙由于改短了的关系，只齐膝盖上方，露出一双匀称细白的裸腿。

余目瞥见一旁兀自喝着咖啡、神情一贯淡薄的姐夫，她原本就唇珠微翘的唇形不驯地撅起，基于自身家教和礼貌的顺便打声招呼，不过有些敷衍和假笑成分。

“釉釉，今天就搭你姐夫的车上学吧，正好顺路。”辛昀媛微笑对她说，见妹妹流露青春洋溢的气息，被她冲著一笑，连身为女性的自己都要失神片刻。

辛釉宁本能想拒绝，思及夏日里挤公车实在不是太舒适的体验，也就无可无不可地接受。接过姐姐为她盛装牛奶的玻璃杯，她惬意地咬着夹蛋吐司，津津有味地咀嚼。

餐桌上妹妹在场，辛昀媛原本想和丈夫进行的谈话只能暂且咽进心里，但今此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适合的时机。

※

白汎豊由地下停车场将车子驶出，辛釉宁在出口弯道处等著。金黄灿艳的日光打在她的青春美好的身上，熠熠发亮。

“如果耽误到你上班，不好意思。”她拉开车门，没一丝尴尬地坐上副驾，接着不怎有诚意地声明。

“无所谓的，但机会不多。”他语气平静，说著客观事实。

“我很清楚，住你家里的半个月只见过你一面，‘姐夫’。”辛釉宁瞟了他一眼，轻轻嘲讽。

白汎豊不予置评，这段期间他每日睡眠时间至多不足四小时；但他应该没有向妻子妹妹解释的义务。

辛釉宁当他默认。偏偏她拉过安全带却意外不顺手，怎么也扣不上卡槽，小小的挫败减损了她的气势。

白汎豊骨相修长的手指原来按在方向盘上，等候她的动作完成，一直到听见她失去耐心的呼气，才侧过身打算接过她的插扣，他们的默契不佳，各自靠近的手不小心碰触在一块。

白汎豊一顿，避开她柔软的手心，接过那柄插扣，咔嚓一声俐落地扣进匣里。辛釉宁若无其事，揙了揙嘴，这车子与她不对盘，和主人一样。

车子行进，辛釉宁想起刚站在太阳底下的热意，拿出一条发带咬在嘴里，随性地用手指将长发往后梳理，她的发丝滑柔软，容易梳顺，双手抬起，圈紧后脑勺拢成一把的发束，准备系上发带。

与此同时，她随手搁在挡风玻璃前的手机滑落在脚边的踏垫上，她手忙着扎头发，因来不及接住，反射性轻呼一声。

正襟危坐驾驶车辆的白汎豊不禁侧眼看她，她袖口宽松，不经意的抬手正好能自缝隙望进，一目了然。光洁无遐的腋下、雪白的肤肉，胸罩侧峰的面料，以及罩杯的隐约轮廓。

他沉着地转回视线，专注在前方车水马龙的路况中。

§5 突袭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