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汎豊凡事具有明确的规划与可掌握性,现下,辛釉宁有些像潜伏在他生活里的不确定因子,不知何时又会横空滋生事端。减低交集的机率,大抵是他唯一能做的。

收回思绪,他毅然跨上车发动引擎,不打算让她占据自己过多的脑容量。但是,还来不及上锁的车门却赫然被扳开,辛釉宁大大喇喇地一屁股坐上副驾,嫣然地转身面对他倩笑:“再搭你一趟便车吧,晚上很难等车。”

白汎豊怔了一秒,不以为然地瞟向她,“刚刚在楼上你可以提前说一声。”

辛釉宁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小屁孩,在车内东摸西蹭的,到处随意碰触陌生的机关,直到广播的声音响起,她才满意停手,漫不经心地回答:“看你和姐姐好像气氛正好,我就不破坏了啊。”

见他态度冷峻,相应不理,她又自顾自地嘀咕,“为什么都回家了,却不过夜?你刚刚不是有了生理反应?如果不找老婆解决又想怎么解决,你不是正常男人吗?”

辛釉宁语气轻浮,亳无所谓、毫不避讳地谈著一连串越界的话题,令他一股隐火上窜脑门,单手扼住她的玉腕固定,上身越过前座中间的中岛扶手,极近地俯在她的身前,与她的眼睛对视。“你很想知道正常男人怎么解决生理需求?”

自他向来从容不迫的俊脸上读取到危险的警讯,她悠悠哉哉、有恃无恐的眸底终于闪过一丝慌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呼吸不自觉地短促起来,浑圆的胸脯在他眼下,上下连绵起伏。

近距离对峙的时间感觉像一世纪那么漫长,辛釉宁低垂眼帘,清楚看见男性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在极力隐忍什么。车厢空间内,隐匿的电流激出火花,在他们之间滋滋作响,白汎豊缓缓迸出一口气,温热清新的气息呼在她耳畔,染红了她的耳廓。

辛釉宁咬着下唇,思绪一片焦著,在他居高临下的强烈胁迫感下,流露少女的情怯,粉嫩的唇蠕动着,期艾启唇,声音软哝:“白汎豊?”

白汎豊又凑近了她半寸,理智线正发出阵阵警鸣,像是一面铜墙铁壁上浮出龟裂纹路。他低哑地说:“知道要怕了么?”

“才不。”闻言,性格反骨的少女听着他像倚老卖老的自负,于是拒绝示弱,悻悻然抬眼瞪他,心底重新端起弃械与盔甲,张口朝他凉薄的下唇狠狠咬下。

她咬破了他的唇,血珠由破口渗了出来,将薄唇沾染艳红的血色。痛觉使得白汎豊固有的理智与自律复位,他蓦地捏紧了她的手腕。

“好痛?”辛釉宁娇呼了一声,眼角逼出了泪。

看见她因疼痛而纠起眉,他眼神凌厉地扫了她一眼,松开那只细腕返身坐回,结实的肩胛重重地弹靠自己的椅背。

他不能因为什么都没做,否认方才与辛釉宁已踩在逾越的界线,这项认知让他眯紧了黑眸。

§15 接过吻吗。

辛釉宁同余萱造访一间最近谈论度颇高的网红店,主打的卖点是清一色男服务生,颜值是面试筛选过的,虽然各形各色,总归是五官端正,有俊有俏。

一名穿着黑色执事服的年轻侍者,端著托盘傍桌,将饮料和蛋糕摆上桌后,单单朝着辛釉宁眨了下眼。唯独她无知无觉地舀著冷饮上的小樱桃。

余萱正忙着用手机拍照,准备挑几帧上相的自拍上传IG晾晾,待男侍者离开,用手肘戳戳辛釉宁说:“釉釉,怎么样?刚那男的好像对你挺有意思。”

“唔,普普吧。”她有点意兴阑珊。这里的男服务生一律穿着黑色衬衫,似乎能托显得人有型挺拔,有种加乘效果。换成是白衬衫就不是人人好驾驭的,她只想到白汎豊,他就穿出个淋漓尽致的干净利索,冰清玉洁似的禁欲感。

可能,是她破坏了他那份神圣不可侵犯吧。他薄唇上冒出的血腥气还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