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这人还在打呵欠，出现这种情况，姚见天一定是有话要说。

他跟着阮清洺一起进电梯时还在沉默，一出电梯就变得严肃。

姚见天先是喊了一声：“阮清洺。”

“哎，”阮清洺撑开伞应了声，“有什么大事要说，开口吧。”

“你真的想清楚了？”姚见天接过棉团的牵引绳，往前小跑两步。

这个时间的小区没什么人，雨也没再下那么大，但像姚见天这样淋，还是会把衣服打湿不少。

他当然知道姚见天是在问什么，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阮清洺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觉得这个鬼不坏，有时候，还会想要主动靠近。

姚见天还在等他的回答，这人倒退着走，他看着阮清洺又问：“怎么，说不出来？”

“不是，”阮清洺走上前，让姚见天走到伞下面来，“我其实……挺喜欢现在这样的。”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姚见天说，“我问的是关系，你和闻今朝是什么关系，你想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现在这样，”阮清洺顿了顿，又说，“剩下的，以后再说。”

姚见天说：“你这句话听着像逃避。”

棉团那边已经解决完毕，阮清洺打开一个塑料袋，蹲下身子开始忙活，“不算逃避。”

“你就是逃避，”姚见天跟着他一起走到垃圾桶边，“我是不知道你和闻今朝进展到哪一步，但你这也算初恋吧。”

这句话说完，姚见天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抬头望天，雨水毫不留情地滴进他眼里。

他一边眨巴眼睛一边骂了句：“我操竟然是你初恋，你初恋竟然是个水鬼！”

“还没恋，”阮清洺弯下腰，把棉团身上的雨衣帽扯了扯，“但亲过了。”

“是你情我愿的吗，还是他噘嘴就冲上来了，”姚见天沉默一下，又说，“总不能是你强吻吧……”

“怎么不能，”阮清洺招招手，让这人快点走，“没忍住，想亲就亲了。”

在姚见天面前倒是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他不是那种爱乱说的人。

但他说话也没那么好听。

“真是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姚见天“哎”了声，又说，“不过，我也能明白你，之前那些契约鬼那么欺负你，你能选择相信鬼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擅长幻化和引诱的水鬼。”

“嗯，”电梯上升，在即将到达楼层时，阮清洺说，“进去之后就别说了，洗个澡睡觉吧。”

姚见天比了个“ok”的手势，门刚打开，闻今朝就冲了过来，他一边狂奔一边喊：“清洺你回来啦！”

“别跑别跑，”阮清洺抬手制止，闻今朝瞬间刹车，“很晚了，不能在家里乱跑。”

尾巴摇了摇，刚耷拉下去，没一会儿又高兴地摆起来，闻今朝说：“我们现在要去睡觉吗？”

阮清洺“嗯”了声，又说：“等一会儿，我先去给姚见天拿套衣服。”

闻今朝抬头看向姚见天，这人对他客气地笑了笑，老实地站在浴室门口等阮清洺给他拿衣服。

“穿这个就行，”阮清洺给他拿来一套睡衣，“快洗，快睡，醒了快走。”

“好的，可以，没问题，”姚见天接过衣服，“麻烦你了，还给我找件这么薄的衣服。”

“不麻烦，”阮清洺说，“纯烦。”

这套衣服闻今朝见阮清洺穿过，他想着这套衣服等会儿得穿在姚见天身上……嗯，心里有点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他现在是阿拉斯加，所以嗅觉会变得敏感。

又或是，他开始特别注意身边的气味。

对气味的纠结持续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