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想去控制水流，阮清洺却起身走进了水流里。

闻今朝心里一惊，阮清洺却在狂躁的巨浪里看着他笑，“别担心，这都是梦，下一个梦就要开始了，记得来找我。”

“我知道，”闻今朝心里明白，但他还是见不得这种场面，“我会的，我马上就来。”

巨浪将阮清洺吞噬，闻今朝感觉到，他的心跳仿佛骤停。

这种感受让他绝望，即使这只是一场梦。

这种亲眼所见的冲击是巨大的，他无法将这种画面从脑海里抹去，闻今朝只能在心里盼着，这个场景能够快点散去。

浑身都有发麻的感觉，周围的事物开始亮起光点，马上就要进入下一个梦境。

闻今朝深吸口气，调整好情绪。

一个眨眼后，太阳缓缓升起，水面泛起金黄色的水纹。

他往远处看去，这个地方他见过。

并不是亲眼所见，而是从谨元青的手机上看见过。

那是一张照片，小锦鲤说，这是长江。

江面泛起波澜，一颗石子往前跳动，接着沉入江底。

闻今朝往右边看去，岸边坐着一个小男孩，这个小孩就是小清洺。

这小孩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地上捡着石子，不停丢向江面。

他们之间有点距离，闻今朝慢慢朝他走过去，和小清洺并排坐在一起。

“这里有很多位置，”小清洺看向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坏人，“你干吗挨我这么近？”

“很近吗，还好吧，”双手撑在地上，闻今朝往后仰了点，现在的阮清洺，脖子后还没有符咒文身，“倒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小清洺没搭理他，而是捡起手边的石子再次丢进江水。

这次丢得不太好，石子没有跳多远，一声噗通沉了下去。

“你看我的。”闻今朝捡起一颗石子，抛向江面。

这是阮清洺的梦，闻今朝自然也没有操纵水流的能力，石子能飞多远，全看小清洺怎么想。

石子快速接近江面，接着噗通一声。

看样子，小清洺并不想让他好好表现。

“啧，你也没多厉害啊，”小清洺瞥他一眼，“刚刚那架势，我还以为你能让石子跳到对岸呢。”

“那你也不厉害，”闻今朝看着他笑了笑，问道，“小朋友，你多大了？”

小清洺盯着他一直看，最后说了一句：“你是骗子吗？”

闻今朝憋着笑，最后还是没忍住弯下身子笑出了声。

小时候的阮清洺真的太可爱了，谁家小孩会这么正经地问别人是不是骗子啊……而且小清洺的表情还很凶，他这种样子实在是越看越有趣。

“你笑什么笑……”小清洺拍了他一下，这点小屁孩子也没什么力气，“我最讨厌别人笑我。”

“你误会了，”一个深呼吸后，闻今朝带着温柔的笑看向他，“这个笑不是嘲笑，而是因为，我觉得你很可爱。”

小清洺沉默一会儿，他说：“你果然是骗子。”

“谁骗你了，”闻今朝躺下去，偏着头看他，“我说的都是实话。”

“真的？”小清洺又开始捡石子，一次又一次地丢向江面，这小孩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人这么说过我。”

闻今朝帮他捡了些石子，放在手掌心递给他：“这是夸奖，我是在夸你。”

“夸奖？”小清洺接过他手心里的石子，低下头看着，“夸奖不是这样。”

这小孩儿……

闻今朝坐了起来，他问小清洺：“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夸奖是什么样？”

“我有一个哥哥，家里人经常会夸他，”小清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