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清洺并没有这个打算, 他快速抽离, 重新回归怀抱。

闻今朝又愣了。

好快的一个吻, 来得快走得也快。

闻今朝清了清嗓子, 问他：“你要睡了吗？”

“嗯。”阮清洺的声音听着挺闷的。

这人躲在被子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闻今朝伸手去碰阮清洺的脸，他轻声说道：“不要把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会热。”

“我知道，”阮清洺说, “我等会儿就出来。”

这个等会儿, 并不快。

阮清洺愣是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闷到睡着。

闻今朝发现的时候, 都被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 这人是闷在被子里闷到晕过去了。

闻今朝掀起被子一角，让阮清洺把脑袋放到外边，他拍了拍这人的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难得主动的阮清洺, 还是这样一个举动。

莫非……阮清洺喜欢他？

阮清洺终于想通了吗！

但这人什么都没说, 关于“喜欢”只字不提，说的话也有些莫名其妙。

闻今朝用食指在他侧脸上碰了碰，嗯, 温度正常。

现在的阮清洺已经不烫了，呼吸也很平稳。

他想着，阮清洺这次应该会做个好梦，至少，不会再那么痛苦。

闻今朝就这么搂着他，侧着身子看了好久，阮清洺突然一个皱眉，闻今朝也跟着叹了口气。

现在，是该入梦的时候了。

他松开怀抱，将阮清洺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坐起来后，从床头柜上的水杯里引出一点水流。

也不用太多，打湿指尖就足够。

接着，闻今朝再次把阮清洺搂入怀中，用手指轻点他的额头，随后闭上眼。

在入梦的前一秒，闻今朝想着，一定要带着阮清洺早点脱离这个梦。

当闻今朝再次睁开眼，周围是一片黑暗。

他的第一直觉就是，这个梦不太好。

这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偶尔还能听见乌鸦的叫声，梦里大概是秋季，地上全都是落叶，风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飞到半空，飞到远处，飞到闻今朝脚边。

那种难闻的味道也跟着一起飘远，飘到闻今朝身边，钻进他的鼻子里。

闻今朝回头望去，那里有条河。

这条河非常熟悉。

因为这条河，是闻今朝住了几百年的地方。

他下意识往河边走去，半空中突然传来对话的声音。

其中一人说：“河里没有河神，你在怕什么？”

另一个人说道：“我没有怕。”

那个人又说：“你就是怕了。”

闻今朝心底那团火开始往上冲，他知道这是梦。

但对话里的每一个字，都会让他感到生气。

他现在只想把这两个人揪出来，给他们一人一脚。

一个迈步向前，闻今朝身后传来声音：“你来了，你来得好晚。”

闻今朝回头，却忘了收回脸上的表情。

阮清洺看见他这副样子，瞬间停在原地，“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没有……”闻今朝抬手捏了捏鼻梁，“我感觉你之前睡得还不错，所以没有来，抱歉。”

“你答应过的，每天，”阮清洺说，“我以为你明白，‘每天’的意思就是不分好梦噩梦。”

“知道的，”闻今朝说，“这个梦为什么会是这样，在这个梦里，你是旁观者？”

阮清洺随地一坐，他捡起手边的落叶，捏在指尖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