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时杳最大的区别,就是他遵守太多规矩、条框了。

有时候她觉得他迂腐古板,有时候也觉得,让他为她破除原则,很有成就感。

这男人需要逼一逼才行。

“给你两个选择,你还想当我男朋友,就带我回公寓;不想,我就回酒店。”

他无声叹气,结了账,牵着她离开餐厅。

沈梨白扬眉,“终于承认是我男朋友了?”

时杳:我之前也没否认过。

对于嘉怡他们,在派出所,他都没有否认。

他的生活里,一直被一道结界隔离,他在里面,过得平静无波,安然无虞。

她突然那么强势闯进来,说要追他,和他交往、上床,哪给他留一点拒绝余地?

或者说,他一直在纵容她。

很难说清楚自己的心是何时被触动的,只知道,如果这是两军对峙,他早已失守城池,一溃千里,她占地为王,胡作非为。

沈梨白冁然一笑,“所以说,我们是正式交往咯?”

他投降一般地点头。

她抓着他的手,从背后揽住自己的腰,她也揽住他的,“那搞什么纯情牵手,我就喜欢和你贴贴。”

他身上没沾上宠物的味道,反而有淡淡的香,不知是须后水,还是什么。

时杳失笑,唇落在她发顶,吻了吻。

可他做不到只图肉体的欢愉,他骨子里的责任感,让他在沈梨白洗澡时,写了很长一段话,手写的。

她出来正好看到。

他保持阅读、书写的习惯,以免语言能力退化,字写得比她这个艺术生还好看。

[今天类似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算是幸运的。有许多先天的聋哑人,在社会上,只能做苦力,被人凌辱,也无法反抗,他们不是人人都会手语,有的甚至连字也不识。我已经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且过得尚可,我做好打算,一辈子如此,但你在我预料之外。

看到你挡在我面前,两次,我感到十分无力。原谅我无法免俗,有一些大男子主义,我不希望保护不了我的女孩,而是被她保护。

我的聋症不可逆,但所幸,没有其他后遗症;父母健在,有个小我十九岁的弟弟,家里做房地产生意;你是我的初恋,各种意义上的;我个人的财政情况,你如果在意,我可以找一天整理出来。我的生活清汤寡水,别的,大概没什么了。

仓促落笔,词不达意,唯愿你权衡再三,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有谁给女朋友写信,不是表白,是劝她考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还以为是求婚。

沈梨白见过的快餐式恋爱多了去了,一啪即合,一拍即散,从来没听说过时杳这样的。

他每一句话都直戳她的心窝子。

那个时候,她隐隐有了一种预感,有一天,她会爱上时杳。

和男人恋爱、做爱不需要爱,单纯的喜欢就可以分泌多巴胺。

而爱如骨骼,撑起人的皮肉。

可在她死心塌地之前,他先提了分手。

听完,杜茹有些说不上来话。

依沈梨白性子,情欢游戏罢了,她大可以潇洒撤走。她是这么做了,可时隔两年,从旁观的角度看,她又不是完全无所谓。

“你为什么从来没说起过他?”

“开学后我也不太顾得上他,而且,那时候跟你们关系很好吗,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的私事?”

杜茹笑骂了句:“滚啊。”

但的确顾不上。

军训,上课,活动,挤占她大部分时间,而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俩线上联系为主,她偶尔抽出一天